田胜利倒不敢小瞧了孩子。就如入住关家的那位齐家的小公子,明明比他家儿子还小一岁,可到底不同。
稳!
太稳了!
而那个小丫头?
此刻听了儿子一番话,田胜利的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关平安的小模样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每次见关有寿抱着小丫头,看似孩子娇滴滴的,可别忘了这个屯子里是如何评价关家那对双胞胎。
——他那俩个孩子啊,能顶得是一个强劳力,贼能干又懂事。瞅见咱们屯子里的草药队了没?
——老三家的那俩孩子随了老三。别瞅着他们小,干活可麻利了。就他家姑娘都是家里家外一把抓。
——惯?老子倒是想使劲惯家里的几个小丫头片子,可人跟人能比?屁大点的孩子心眼贼多。
——不怪老三两口子宠孩子。就他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你们算过了没?一年里她偷偷攒了多少工分?
而且,田胜利总觉得赵老爷子,包括赵老太太在内,在他前面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提起那个小丫头。
一个小丫头能受父母宠爱并不是很奇怪,毕竟不是所以当父母的都会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
可她居然能让马六屯的老一辈们,比如马族长,还有那位始终面无表情的马三爷都赞不绝口,那就有意思了。
还真是一对非常有意思的父女。
田胜利摸了摸下巴。
要不要跟老首长提一句?
“阿嚏~”关平安连连打了三个喷嚏,揉着鼻子,她立马朝四周瞅了瞅:到底是谁在算计她?
空旷的田间斜坡,还有已收了庄稼的地头,到处都是一排排的盖帘儿,还有来回拎着篮子的老弱妇幼。
是谁?
“是不是早上洗地瓜洗得冻着了?”
绝对不是!
打一个是有人骂她;打两个是有人夸她;打三个,一准是有人再算计她;再多的?这才是冻着好不?
“你闺女我从来没冻着过。”自有自己一套理论的关平安果断摇头,凑到叶秀荷身边,“娘,一准是有事。”
一手执着擦板子,一手按着地瓜的叶秀荷听到这话,先停了下来,笑道,“说你姥他们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