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连连点头。
肯定要听的,年年都是新版的传说。
不听?
咋行!
她爹想家了,她娘也想家了。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很多人已经能融入她的生活,牵扯到她父母的心情。
为人者,真能修炼成到了一定程度不受外界影响?应该不能的。只怕说出这句话的陈老,他也不敢肯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理智如她梅爷爷,到老了,他都过不了一个情关。这是一个大劫,谁都帮不了。
“要的,我最喜欢听爹爹讲故事,听娘讲古。爹爹,娘亲,你们俩给我说说为啥过年要守岁呀?”
关有寿两口子稀罕极了自家闺女一脸笑意,撒娇般拖长尾音的小模样儿,总能让他/她下意识露出笑容。
其实为人母,为人父,他们有时真不愿意见到孩子长大,他们很乐意享受天伦之乐,哪怕他们如今还很年轻。
‘年’的故事,还真不少。
反正关天佑见他喝高的梅爷爷终于舒展开眉头,他轻手轻脚地出来时,客厅里他老子还在讲故事。
年年如此,可腻歪?
怎么会!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
一家人围着守岁,听着父母的温声细语,听着妹妹欢快的笑声,在除旧布新之际,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畅想远景。
心里暖呼呼的。
这一切足矣让他为止奋斗,为之守护。好在,离开马六屯之后,他家一步步的朝着好的方向进展。
“睡踏实了?”
关天佑朝他老子点点头,“房门都留了缝,有动静能听得见。”估计这一睡,俩爷爷再醒来就是天亮。
“走,踩岁。”
自从进入腊月之后,就有京郊的农民卖柴火时将打成捆的干芝麻秸,挑进城走街串巷吆喝。
灯火通明的院子,一家四口大手牵着小手,踩得穿堂地上铺着的芝麻秸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压岁、守岁、踩岁,鞭炮声中,七四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