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荷替闺女掖好被子,闻言摇头,“有张嫂他们帮忙,累啥。就是吓了一跳,好好的咋又哭上了?”
叶秀荷说着,伸手抚平孩子眉间,“睡着了也皱眉头,我这当娘的咋就不心大的不知道闺女天天笑着心底里有这么多心事?”
“你刚开始在外头没听清,她是像她爷爷撒娇。”
是这样?叶秀荷想想,终究没出言反驳。她生的闺女,自个能不懂?是,自打小时候有次喝高,孩子是不沾酒了。
可喝高了还哭闹的事情,那是从来都没发生过,哪有越长大还越不收敛的。她的闺女越是心里苦,越是不会对人言。
总之,今晚就不对劲儿的很。难不成是今晚谁说的哪一句话戳到闺女心事,她这个当娘的压根就没听出来?
不该啊,齐婶只会拉着孩子的手,说话都不曾大声过,说的无非就是让孩子没事去大院待几天。
明月?
她更不可能说啥,她压根就没把孩子当成弟媳妇啥的,就跟对自己孩子没啥两样。再说了,她也不是那种人。
大军兄弟?
一直跟孩子爹喝酒唠嗑,倒是齐叔。孩子一直陪着齐叔和干爹他们再倒酒,听他们再悄声说着啥。
难不成又是谁出事,难不成是陈老他们又出啥变故,所以孩子哭爷爷?也不对,哭来哭去可是她老院那个爷爷。
压根搭不上边。
那又是啥事?
难道是谁私底下举报孩子爹身世,公公,不是,是关大爷在举报孩子爹,她闺女怀疑上是他干的?
嘶……不会吧。她敢说不用闺女哭闹,真有这事,干爹都不会饶了对方。这不对,那不对,到底又是啥事?
关有寿看着灯光下,脸色变来变去的媳妇就头皮发麻,赶紧拉起她,放下幔帘,指了指里间,拥着她离开。
东屋两间卧室,原本关平安布置时里间是床,外间是炕,前些日子关有寿在后罩房搭炕时,里间的床就拆了也搭了炕。
没有木床的时候,个个都觉得稀奇。可人就是这样,习惯成自然就很难改变生活中的某个细节。
冬日还是躺在暖烘烘的炕上,从心到身感到踏实。这种体会并不是屋子内装了土暖气就可疏忽得了。
躺在炕上,关有寿自觉地身上骨头都松了,比起学校宿舍里面那咯吱响的床可强的不是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