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啊,你是关心则乱。你妹妹是心善,但她不是没底线,只不过底线的标准设得比较低罢了。”
听了天佑一翻笑言,坐在书桌后面的关有寿放下手上的钢笔,“法外有情,你也要学会宽容这种美德。”
关天佑见他爹语气深沉,立马收起了脸上笑意。随着他长大,他爹已经很少如此直言告诫他几句。
“当然,爹说的宽容不是怯懦,而是一种宽宏大量。试着去体谅他人,为人豁达了,你的生活会更轻松。”
“没人会喜欢与斤斤计较,内心充满不满的人为伍。换你,你爱跟这类人交往?哪怕是装,爹也希望你去伪装。”
关天佑最欣赏他老子这点。劝诫?他爹会劝,但他爹从不强求他这个当儿子的以老子的意愿为准则。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吧,自幼以来,他自我反思的机会越来越多。可这次他对姥爷的态度有异不成?
“爹,我会反省。”
“嗯,也别钻牛角尖。多去想想他人好的地方,别光寻思坏的一面。只要他人不危及到你,姿态就放高些。”
这一点,闺女就做得非常好。名声有了,利也不缺。儿子?到底还是差了一些火候,还没学会何谓是“难得糊涂”。
路,还是走得太顺了。
“……我的底线,我姥爷快踩到了。”
关有寿没要求儿子底线也放低些。闺女是闺女,她有她的行事手段,儿子是儿子,他也不缺他的能力。
相比起闺女能以防为主,更喜欢进攻的儿子只要姿态再放高些就行。他的对手永远不是后院那三分地。
关有寿不置可否笑了笑,“担心爹有一天掌控不了局面?多想想你梅爷爷用意,你姥爷还不是他的对手。”
关天佑不意外他爹听出他的话意。这就是说其实他爹早已心里有数,甚至梅爷爷邀请他姥爷过来的心思也明了。
可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至今未解开的秘密?难道不是他所料的梅爷爷在试探告之他爹真正身世与暗示之间徘徊?
话到这儿,关有寿见儿子露出沉思神情,他就歇了心思再多言几句。十八岁了,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
这要是搁在老家,成亲早的话,儿子都到了娶媳妇的年龄,没必要还跟护着个娃娃似的剥开来说。
他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