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心事老多的。可要一件件谈起,又不是从何说起。再则,有些心事就是说了,只不过让听者平添困扰。
他不想说。
说什么?
说想先生,说想大中……说他爹一拉开床头柜抽屉,他好像看到一块眼熟的绣帕,让他想起了亲娘?
是啊,他那个亲娘曾经也有一手好绣艺。只不过突然的,从某一天开始,就再也没见到过她拿起过一根绣花针。
“没,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媳妇,我不会半路丢下你,你也一定要拉好我别乱跑。等咱们俩满头白发时……”
连连点头的叶秀荷听他话到一半停下,侧头看着他,“嗯?”
“你走不动,我背你。要是我背不动你,咱们俩就相互撑着。反正在我闭眼的那一天之前,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尽说些晦气话。你啊,就放一百分个心好了。咱闺女可说过了,她就一个爹一个娘,谁要是敢有花花心肠?
她啥都不干,她就下一把药,把人给绑了,她来养好了。反正就是不能便宜外人,你看好你自个就行。
我啊,从嫁给你那一天起就没想过另找人。你要是敢半路丢下我?我就带孩子走,让你找也找不着。”
“真狠。”
“所以你得对我知道不?”
关有寿失笑点头,伸手捏了捏媳妇的脸,“我很高兴在最对的时机遇到你,在最对的时机又娶到你。”
“哈哈哈……今晚嘴上抹了蜜啦?”叶秀荷拿到他的手,怪嗔地斜了他一眼,“别闹,让人瞅见了都不好意思。”
人呢?
关有寿瞟了眼他们夫妻俩人的那栋楼。要说担心被人看到,那也得走到洋房前面才对,房子后面哪来的人影子。
“你说咱儿子咋还不开窍?他们这一趟出门又白逛了。咱闺女偷偷跟我说了,她哥还是没看上谁。”
“急啥,他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