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眼睛还一直盯着尚富海,好吧,我也不饿。
从御景嘉苑赶到县医院,把车停好后,尚富海扶着姥爷赶到了姥姥住院的病房。
周秀梅正在洗漱,小姨周秀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看大老人出现在病房里,周秀梅很惊讶:“爹,你咋过来了。”
接着看到跟着进门的尚富海时,她张嘴就想骂儿子两句,想想又住了嘴。
“我看看你娘。”姥爷轻声说。
尚富海看到他姥姥还在病床上躺着,兴许是还没醒吧,眼睛一直闭着。
“妈,我姥姥晚上怎么样?”尚富海把姥爷扶到了病床边上后,才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询问。
周秀梅说:“挺好,晚上醒了俩小时,我和你小姨轮流和她说话,她最后累了才睡着了。”
这说法简明扼要,尚富海一听就明白了。
姥爷就在病床边上坐着,伸出他粗糙的全是老皮的手握住了姥姥的手,还给姥姥顺了一下额前散乱的银发,接下来就是目光的注视了。
尚富海有些恍惚,突然觉得这简简单单的动作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浪漫,最富有感情的表白。
“老婆子,我来看你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注意,摔一跤就睡了好几天,你看看我身上穿了鑫鸿给买的新衣服,新鞋子,我还打算哪一天迈不动腿了再穿的,省得再买新衣服了,老婆子,你不是一直絮叨说想看看,我给你穿过来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看一眼啊!”
“都活了80多年了,你都快90了,也没几年好活头了,老婆子,你好歹给我说句话……”
尚富海不经意间发现他姥姥眼角落泪了,泪珠在清晨的太阳光辉中显得若隐若现,不是很真切。
可这样不行啊,姥姥这样会不会导致情绪波动过大,脑出血这个病可不能忽喜忽悲,那只会更糟糕。
“姥爷,您可别说了,医生说了,我姥姥现在得静养,情绪波动不能太大。”尚富海赶紧劝他。
“……”姥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颤抖着嘴唇说:“那我不说了。”
握着姥姥的手显得更紧了一点。
小姨周秀琴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两个保温桶进来了,看着床上和床下牵着手的两位老人,她惊讶的喊了一声:“爹,你咋还来了。”
“姨,我姥爷昨天晚上说想过来看一眼姥姥,我和鑫鸿哥商量了一下,就带他过来了。”尚富海赶紧说道。
周秀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两个侄子都不是那种不知轻重分寸的人,既然他们兄弟俩商量了,那肯定是有别的事,她也就不多说别的了。
“我刚才去医院餐厅里买了点小米粥,爹,还有富海,你们也喝碗吧。”周秀琴扬了一下手里提着的两个保温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