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富航摇头:“大姑,我们一年到头可能都回不来一趟,给你拿点东西怎么了,你慢慢吃。”
大姑尚莲香指着酒,说:“那其他的我留下了,你们等会儿走的时候把酒给搬走。”
说着说着,她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一个小屋里,尚富海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也都看到了,那个敞开门的屋里,大姑父刘学旺就在床上躺着,客厅里显得昏暗,那个小屋里显得更昏暗,不开灯的情况下,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看轮廓才能看出躺着个人。
大姑父这会儿兴许是睡着了,他们也没敢大声说话。
大姑尚莲香自己说:“你们都知道了吧,你们大姑父他现在吃不了喝不了。”
“姑,不行你看这样吧,我安排一下去京城给瞧瞧。”尚富海提议。
尚莲香听着这个小侄子的话,她笑的可开心了,可还是摇头说道:“不用了,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刚查出来的时候啊,你明杰姐夫就带他去京城转了一圈了,不过也没什么用。”
“再说了,你大姑父都八十多了,人也到了这个年级了。”大姑尚莲香说是看得开,但是她一直抬手揉着眼睛。
这话说得有点沉重,老大哥尚富贵问她:“大姑,甭管有什么事,你可得保重身体啊。”
“嗯,行,我没什么事,你们就别挂着了。”大姑尚莲香摆摆手。
她问:“富贵,你爸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也是听你叔说得,你爸他也得了血栓?”
“喝酒吸烟没有节制,再加上血压高、血糖也不低,平常里还懒得锻炼,就那样了。”尚富贵这般说。
大姑瞧着他们兄弟仨说道:“你们可得好好锻炼,可不能胡吃海造的,咱家可能是有遗传性的高血压,不过一般没事,勤锻炼着点。”
‘可能’这俩字直接可以去掉了,尚富海很早就知道这个事了,他也特意去做过相关的检查,遗传性高血压这个东西平时属于隐性的,一般都显现不出来,但一旦显现出来后就麻烦了。
尚富海一直断断续续的锻炼,实则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姑侄四个人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毕竟在一个村里长起来的,他们小的时候都喜欢围着大姑身边转。
那个时候,大姑父是县里党校的副校长,从县里回来,都会带些好吃的东西。
他们就是被这些好吃的零嘴给俘虏了。
大姑尚莲香说:“你们几个泥猴子,那时候从我原来的房子那边上了坝,去那边黄河里洗澡,没少被挨揍吧。”
“嘿嘿,还行吧,大姑,你最近有没有去黄河坝上看看,我寻思着等会儿过去看看,现在什么样了。”尚富航说道。
尚莲香摇头:“你大姑父现在身体不好,我也不会骑电动三轮车,走着过去太远了,还不如在家里歇歇脚。”
“……”
“莲香,谁啊,你和谁说话呀,咳咳,咳咳!”
他们正说着话,屋里的人影翻动了一下,接着问了出来。
尚富海坐在面对小门的这边,他看到屋里的人影翻着身要起来,赶紧站起来跑了过去。
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走到床边上,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看着大姑父刘学旺已经撕了一块纸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