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现在浑身是伤……

唐肆抿唇，低头，敛了自己那可怕的思绪。

整理从车里拿出来的衣服和医药箱，车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坐着，把身上的雨衣脱了，放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又用毛巾把后座擦干。

“宋意。”唐肆开口：“老舍先生写的《小病》里说，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而不猛的曲折里。”

宋意抿着唇看他，静等下文。

“但，我长大后，我的生活无光无影，日子也总是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晴雨，可是你——”

他抬眼，盯着她：“是我的光，我的影，晴也是你，雨也是你，你是我平淡生活里浓烈又芬芳的变数。”

她张扬明媚，肆无忌惮的给他的生活画上了水光潋滟的重重一笔。

男人的语气平淡而稳沉，语调向来是宋意喜欢的节奏。

认真又严肃的话语让宋意心提了起来，他这是……在表白。

很新奇的表白方式，很深沉，很成熟。

不浓烈不夸张，更不张扬。

唐肆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的，别想从我的世界里离开。”

他这辈子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命，而现在除了这条命，还有她。

“唐肆。”宋意喊他。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