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过一过他的脉搏,等会儿去检查,不知道还能再检查出来什么。
男人侧头,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
忽然笑了笑:“告诉你个道理。”
“在所有权威医生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再叫疼叫苦,自己并不会变得好受,反而会让担心你的人更加难受。”
“何必呢?”他回头看着傅惊盛:“尤其是,本身应该是扮演顶梁柱的那个角色的人,更不应该。”
唐肆性子是深沉内敛的,他心思重也细腻,他比普通人更能藏事更能忍耐。
许多事情,他自己能够消化。
除非他想要别人同情,否则他看起来会很强大。
傅惊盛唇瓣动了动,想要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二十年,被人上了一颗。
心里边正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不收你学费。”唐肆笑着:“就当聊聊天。”
“你倒也不必像我这样活着,学会撒娇示弱会好过的多。”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里面扮演的都是不同的角色。
而唐肆不论是在家庭里还是在工作中,他都是那一个顶在前面的领头者。
别人可以喊疼喊苦,他不行。
傅惊盛耸耸肩,笑了笑。
“我姐真是你的神仙。”
否则唐肆这种无欲无求的人,不会特地专门的去为什么人做什么事。
“她是。”
……
两个人在车上聊了一会儿后,傅惊盛手机响起来。
“喂?”
“傅惊盛?”对面,传来女人的嗓音,很有冷感,没什么情绪。
“嗯?”傅惊盛:“是小爷。”
“东西拿回来。”女人冷声:“我不要你的钱。”
傅惊盛顿了顿,随后关了车载蓝牙,用耳机接了这个电话。
“这不行。”他说:“我需要它。”
“这东西很难见也很难得,想必你也清楚。”女人声音清冷:“难道你没有想过你需要它救命,我就不用了么?”
虽然这个语气都在一条平行线,但是傅惊盛听得出来,她是在压着脾气讲话。
“关我什么事?”傅惊盛反问。
他是一个冷情的人,打从骨子里冷。
这种冷情疏离,和唐肆不一样,唐肆为民众,为众人。
而傅惊盛做事儿,只为自己的目的。
他可以礼貌,可以客套,也可以绅士,这是人格使然。
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有感情且共情强的人。
“傅惊盛。”女人压低声音,很明显生气了。
傅惊盛听着,舔了舔唇瓣:“你乐意,就继续叫。”
他云淡风轻的:“我觉得你这冷情的小声音,叫我名字还挺好听的。”
“不过能查着我资料,你还挺有本事的。”
“但是姐姐,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东西来源本就不正当,除非你用合法权益保护它。”
“我挂了。”
“嘟嘟嘟——”楚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
随即,她收到了傅惊盛的转账消息。
“啪——!”楚橘猛地把手机扔到地上。
眉眼薄淡的看向旁边的小姑娘:“这就是你说的,他好说话?”
小姑娘睫毛被吓得轻轻颤了颤:“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
“妈需要那个药材救命。”楚橘压着脾气。
“算了。”她没有必要跟她生气。
“我去找他。”小姑娘站起来。
她是她的妹妹,同母,但父亲不同,她从小是跟着她乡下的父亲的。
母亲病危,才时不时的过来看。
而楚橘现在的父亲,因为母亲病重,拿着她的钱,到处去花天酒地。
被她不知道抓住了多少回。
楚橘叫住她:“时寻念。”
时寻念的脚步顿住:“嗯?”
“你怎么认识他的?”
傅惊盛逃走那晚,推门进来的人。就是时寻念,所以她才有了傅惊盛的电话号码,而且还是私人号码。
时寻念把事情讲了一遍。
“他是我的恩人。”
楚橘眯了眯眼:“照你这么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嗯。”
“那他那天晚上抢走药材的做法,就是治妈于死地,你也觉得他是恩人?”
时寻念抿唇:“在我的认知里面,他是一个有感情有血性的人。”
“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跟他好好的说一下。”
楚橘看得清楚,也看得明白。
她看着时寻念:“你说的或许不错,傅惊盛可能确实是一个有感情有血性的,但在他重要的人面前,你什么也不是,懂?”
“你于他,只是一个给他打工的。”楚橘冷声,一字一句:“这个道理,你想的明白吗?”
“在利益面前或者在他重要的人面前,你好比一颗尘埃。”
时寻念敛下眉目,猛然想起了傅惊盛的姐姐。
那个一眼惊艳,娇贵媚气的女人。
她骨子里都透着清傲,比大明星都漂亮,漂亮得扎人眼球。
楚橘盯着她:“你知道是谁么?”
“知道。”
“我想要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