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宿卫顿时毛骨悚然冷汗连连,慌不迭地向着孔晟行了一个严整的军礼:“宫卫乌显(乌解)见过孔县令!吾等自当谨奉钦差大人谕令,一路护卫孔县令去睢阳赴任,不敢怠慢!”
李辅国鼻孔朝天,傲慢道:“如此甚好,希望你们言而有信,不要拿杂家的命令当耳旁风,否则,杂家的个性你们也清楚。”
如此赤果果、肆无忌惮的威胁在当面,也就是李辅国能干得出来。乌显乌解脸色苍白,再次一起躬身施礼,连称不敢。
孔晟眸光一转,笑了笑,微微欠身致意:“如此,就烦劳两位副尉了。”
说完,孔晟再次向李辅国深施一礼:“孔晟拜谢钦差大人厚爱,他日孔晟但有寸进,必不忘大人的提携、关照盛情!”
“好,希望你不要辜负杂家对你的期望!只要你记住精忠报国,至于你念不念杂家的好,都无关紧要了。”李辅国大笑,尖细的嗓音非常刺耳,在厅堂中回荡着。
他其实真没指望孔晟将来能回报什么,甚至不认为孔晟能在这场乱局中活下来,这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随意而为,能不能结下这份善缘并不打紧。
反正他又没有什么损失,护卫他下江南的宿卫很多,多乌显这两人不多,少这两人也不少,无关大局。拿身边的两个无关紧要的仆从护卫来卖一份人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好了,孔晟,你且去吧,杂家累了。”李辅国失去了耐心和热情,表情就变得有些冷漠下来,他挥了挥手,就下了逐客令。
孔晟眉梢一挑,不动声色地施礼走去。
他一路走出驿馆,脸上浮荡着古怪的笑容:两百贯钱换来了两名宫卫,这笔买卖看起来有赚不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