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将情绪的波动掩饰过去,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原来是孔兄!在下李轩,从江北彭城而来,不想在此处遇上孔兄!”
“孔兄才学绝世,名动江南,在下虽然远在彭城、河南(本书所言及的河南是指唐时的河南道,并非现代地理概念上的河南省,特此解释,后不再赘述)却也久仰孔兄大名,号称江南诗魁,今日一见,孔兄果然是神清气朗,名不虚传!”
李轩前倨后恭的这种客气话不可能让孔晟放在心上,他只是简单一笑,也顺口跟对方客气了两句:“公子过誉了,孔某一介白衣士子,何德何能敢当得江南诗魁的雅号?”
“呵呵,孔兄不必过谦,既然坊间口口相传、载誉江南,想必孔兄在文采上必有过人之处。方才诗作,就是例证。”李轩笑了笑:“在下乃是商客,从彭城贩运毛皮、木器而来,已经在这江南一地停留了一段时日,而这几日,我这耳中听到的到处都是关于孔兄诗、歌的传唱。”
“比如说那长恨歌吧,据说由那江宁名妓柳心如谱曲,已经是江南妓坊必不可少的保留曲目,连在下这种不喜音律的人,都忍不住去听了一回,果然缠绵悱恻哀婉千古堪称绝唱。由此,可见孔兄大才!”
商客?
孔晟闻言扫了自称李轩的华服少年一眼,知道他没有说实话,无论是姓名还是身份,恐怕都不当真。
他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此人疑似女扮男装,气度不俗,身上毫无一丝一毫的商贾气息,自认商人恐怕是一种掩饰行藏。
绝对不像是商人。不过,他究竟是什么人,有没有说实话,在孔晟看来也不重要,更不会放在心上。
等雪停了,大家就一拍两散,从此还是陌路人,又何必寻根究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