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沉吟了片刻,方才拍手称赞道:“果然是至理名言,不想孔兄还懂农耕,当真不简单!”
“孔某虽然是文士,却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昏庸之人,粗陋之言,让李公子见笑了。”孔晟道。
李轩似是没料到孔晟会如此回答,略一呆,便又笑道,自动换了一个更有意思的话茬去:“没想到孔公子还精通剑术技击,想必有名师传授吧?”
孔晟笑了笑,面容一肃,向着西北方向虚虚一礼:“家师上清白云子。”
在孔晟看来,他的基本情况、出身背景,包括拜司马承祯为师、与杨府小姐的情缘纠缠等等在内,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李轩若是想要打听,可以说是江南路人皆知的事情,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李轩震惊:“司马承祯?原来是司马宗师的高弟啊!孔公子师从道教大宗师,难怪剑术出神入化。”
上清宗师司马承祯的名头极大,在大唐天下,几乎是妇孺皆知。李轩能知司马承祯,孔晟并不意外。
对于李轩的称赞,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自谦道:“哪里算得上出神入化,班门弄斧让李公子笑话了。家师只传了我这一套剑术,在下资质和领悟力只是一般,所能做的只有勤加练习、力求熟能生巧罢了。”
李轩深深凝望着孔晟:“对于天下时局,昨日与孔兄曾有一番交谈,但意犹未尽,今日适逢其会,可否再与孔兄雪中设案把酒深谈?”
孔晟心里暗笑:哪里是什么意犹未尽,分明是不欢而散。你这女扮男装的小娘皮心性骄傲,对江南人和江南士子存有根深蒂固的各种偏见,根本就没法往下谈。况且,立场不同观点就不同,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孔晟于是就笑了笑:“说实话,孔某此刻要着急赶路,没有时间与李公子把酒言欢了。况且,在下见识浅薄,何德何能,敢妄议天下大势?”
孔晟婉拒,李轩并不在意,继续道:“大雪堵塞路径,官道难行,孔兄这是要往何处去,不惜冒雪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