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回到自己房中,越想越气,越想就越不甘心。
孔晟要拿夏邑军去冒险,她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西奚兵马也随同出征,若是夏邑军惨败而回,西奚人也要损兵折将啊。
苏婳气呼呼地出了房,走到孔晟的卧房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答,苏婳就没好气地推门而入。
但她的人刚进去就面红耳赤地尖叫一声,立即背过身来,颤声道:“无耻!光天化日之下,你为何不穿衣衫?”
孔晟只穿着暴露的由他亲自教导仆妇缝制出来的美其名曰内裤的玩意儿,浑身赤条条地站在地图底下沉吟不语。这对于苏婳来说,与全身赤-裸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孔晟无所谓地扭头扫了苏婳一眼,见她捂住脸背向自己,不由淡淡道:“天气这么炎热,我自己一个人在房内,还穿衣衫干什么?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苏婳捂住脸羞怒道:“你穿上衣衫,我有话要说!”
孔晟哈哈一笑,大刺刺地光着身子走向床榻,盘膝在榻上坐定,把外衫罩在下身上,却依旧光着膀子。
苏婳慢慢回头来,试探着松开了捂住眼睛的手,但触目所及的还是孔晟精赤的上半身,她当即羞得满面通红,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孔晟慢条斯理的声音:“娘子,你跑什么?你我成婚这么久,你还未曾帮我更衣呢……”
苏婳呸了一声,飞奔回房,也没顾得上帮孔晟关上房门。
孔晟趺坐在床榻之上,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来。都说大唐民风开放,但实际上这种开放是相对于后世森严的宋明礼教而言的。与现代社会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比如说现在吧,孔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伤风败俗。他吩咐仆妇缝制的这种特制内裤其实就是现代社会的大裤衩子雏形,如果做工再精细一些,穿着招摇过市都未尝不可,何况是在自己的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