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在一旁听着孔晟口出如此粗鲁的言辞,忍不住以手扶面,无语凝噎。她的脸色涨红起来,其实她心里非常担心,甚至有些恐惧,因为她知道孔晟是说得出做得到之人,完全不可用常理和社会常规来衡量孔晟的行事作风。
若是苏樱真的触怒了孔晟,说不准孔晟真能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羞耻事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就浮现出这样一幅羞人的场景,孔晟派三四个彪悍的军卒,冷漠无情地将苏樱的衣裙剥光,然后不管不顾地弃之当街,让苏樱成为洛阳城——这座东土大唐最大的都市之一中最大的笑柄。
听苏樱抛出了一个“师傅”作为威胁,别看孔晟满不在乎,其实心头一凛,但表面上却是平静如常:“不管是谁,要想骑到孔某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是休想。你若不信,我们可以试一试。”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若还不如实交代,孔某会让你追悔莫及。”孔晟挥了挥手,怒声道:“来人,带进房去看住她!一刻钟之后,若是还不老实交代,剥光她的衣衫,给孔某抬到当街,围城游行一个时辰!”
孔晟霍然拂袖而去。
两个侍女和两名军卒心惊胆战地押解着苏樱走进屋去,关紧了房门。
孔晟昂首凝立在树下,任凭湿热的风吹拂着面孔,那面孔上浮荡起的坚定和刚硬情绪溢于言表。穆长风叹息一声,避在一旁,他无法开口劝说孔晟,索性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至于乌显乌解两人,其实也有些捉摸不定,孔晟这一次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作为在孔晟身边最久的心腹,两人明白孔晟并不是开玩笑,他是动了真怒。而且,明显也很没有什么耐心,连逼供这种事都做得如此简单直接,不想拖延时间。
苏婳神色复杂地跟着过来,走到孔晟身边轻轻道:“孔晟,这是我跟苏樱姐姐之间的私事,能不能让我自己来处理?”
“擅闯孔某的衙门官邸,这是你的个人私事?先后两次刺杀我的女人,你说这与我无关?!”孔晟压抑着的怒气一点点喷涌出来,苏婳嘴角一颤,缓缓垂下头去。
孔晟这霸道无匹的“我的女人”,让她心里早已松懈的心门被轰然打开,尽管这话当众说出来,让苏婳有些难堪,但同时滋生在她心底的是一种莫名的欢喜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