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宿命用力拖拽铁索,孔晟身形凝立如山岳,岿然不动。任凭这几个宿卫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但就是无法轻易撼动孔晟的身形。
更多的宿卫军卒持枪包围过来。
孔晟仰头望着湛蓝的天际云端,高声狂笑道:“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孔某从江南去战火纷飞的河南任职,不顾个人安危奔赴国难,身先士卒与叛军血战多场,死在孔某方天画戟之下的叛将数十人,奔袭雍丘城、奇袭睢阳渠、宁陵城外歼灭叛军一万余,汴州城外血战一个昼夜歼敌三万余众,率军光复洛阳城,安贼叛军闻风丧胆!”
“若不是孔某在河南,河南早已尽入叛军之手!若不是孔某舍生忘死率军攻下洛阳,驱逐安庆绪叛党,扫平长安后防,试问楚王殿下此刻能摆着半幅銮驾在长安城中作威作福吗?”孔晟慷慨而言,神色越来越冷漠:“没想到,孔某这一次奉召进京面圣,却被楚王殿下构陷为乱臣贼子!”
孔晟目光如刀,站在当场遥遥望着李俶:“孔某做人行事,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若是楚王殿下一定要信口雌黄强加之罪,那么,孔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孔晟一番慷慨愤怒的高呼,周遭人群听得心神激动,热血沸腾。其实本来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战乱还未完全平息,作为皇子的楚王竟然当众羞辱大唐的有功之臣,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但平头百姓,尽管心里有不平之音却也不敢发声。
李俶眉头紧蹙,沉声道:“放肆!你竟敢威胁本王!”
李适一看局势越闹越大,渐渐有不可控制的迹象,立即暗暗传令下去,让所有宿卫立即动手,采取一切手段将孔晟拿下。
当然,只能是活捉,当场将孔晟这样的有功之臣和朝廷命官格杀,哪怕是李俶,也不可能。
外围的宿卫持枪威逼过来,孔晟陡然间双手抓住身上的铁索怒吼一声,奋力一拽,那头拽住绳索的几个宿卫身形一个踉跄,直觉一股巨力传来,手头上的绳索脱手而出,旋即一个个栽倒在地。
孔晟挥舞着铁索团团生风,威猛无敌,没有一个宿卫敢真正上前来。
这倒也不是这些宫廷宿卫无能怯懦,只是孔晟一则有官身,二则站在了大义上,宿卫自知理亏,又震惊于孔晟的威猛,所以就有诸多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