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深沉的目光投向李揆,轻轻道:“李尚书,那为孔晟刊印书册的印坊,可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李揆苦笑着摇摇头:“殿下,在下曾经想过这一层,但长安候心机颇深,他已经提前将印坊收购在自己手里,而即便印坊为我们所用,但他凭借掌握的印刷技艺,完全可以自设印坊。”
李俶哦了一声:“酒坊呢?”
李揆轻叹一声:“殿下,孔晟年少精明,他将酒坊设在长安侯府,严格控制产量,打的就是把持市场售卖高价的如意算盘。现在的问题是,他酿酒的工艺和配方,这种味美甘醇的烈酒,他究竟是怎么酿制出来的,还是一个谜。在下询问过不少酿酒的工匠,长安城中酒坊近百座,但没有一家酒坊能酿出这种酒来。”
李俶的脸色沉了下去:“李尚书,既然孔晟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我们又如何能插得进手去?”
李揆冷冷一笑:“殿下,我们不妨先礼后兵。”
李俶淡漠道:“此言何讲?”
李揆眉头一挑:“殿下,不妨派人先去长安侯府,与那孔晟谈合作经营,他应该明白,在长安城中,如果跟楚王府合作,他的营生会赚十倍百倍的钱财,而反过来说,如果跟殿下对着干,那就是自断财路了。”
李俶皱了皱眉:“李尚书,这孔晟就像是茅厕中的石头又臭又硬,本王派人去跟他谈合作,恐怕不会有任何结果。”
李揆扫了李俶一眼,心道:你堂堂的楚王殿下,一向说一不二心狠手辣,还需要让李某教你怎么做?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一旦说出口来就没意思了。
“若是孔晟不识时务,殿下可以参奏弹劾孔晟一本,就说长安候把持市场肆意敛财与民争利,败坏朝廷纲纪,有损陛下威严,治他一个重罪。”李揆笑了笑,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