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缓缓凝视着乌显乌解兄弟俩,一字一顿冷冷道:“乌显乌解,尔等身为朝廷诏命宣威将军,竟敢带头以身犯法,违反神策军军纪,本官会上疏奏明陛下,免去你二人的军职,暂留军中效力,将功补过,你二人可否认罪?”
乌显乌解兄弟冷汗直流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告饶不已。他们在孔晟身边最久,知道此刻万万不能狡辩抗拒,一旦触怒孔晟,当场将他们斩杀都有可能啊。
很多人更加噤若寒战,冷汗直流。谁都知道,乌显乌解兄弟俩跟随孔晟时间最长,又一直伺候在身边,是心腹中的心腹,孔晟对乌显乌解两人都一抹到底,没有顾念旧情,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乌显乌解兄弟俩其实是有些贪财的,他们在孔晟身边这么久,孔晟焉能不知?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两人对孔晟忠诚不二,只要这个根本没有出问题——所以,乌显乌解兄弟俩过去的事情,孔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不同了,如果不拿乌显乌解开刀,肯定无法杀鸡骇猴。
南霁云父子在一旁也是惶然不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孔晟发这么大的怒火,距离孔晟最近的南霁云,甚至已经察觉出孔晟身上发散出的某种杀气,很显然,这首恶孟州今日大抵是活不成了。
南霁云向自己的儿子南勇扫了一眼,微微有些庆幸和欣慰。他家教甚严,青年南勇论功绩不亚于任何一个部将,但为人做事都极谦卑低调,对金银财帛也看得很轻。在如今的神策军中,要说真正两袖清风的将军,也就是南霁云父子了。
孔晟又转头望向了默默跪在另外一侧的唐根水,沉声道:“唐根水,你麾下军官犯下重罪,足见你治军不严,其罪难逃,本官会上奏朝廷,将你降职一品、罚俸三月,你可知罪?”
唐根水默然叩首凛然道:“末将自知罪责难逃,任由大将军处置!”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冷视着早已体若筛糠畏惧到极致的孟州一字一顿道:“孟州,你可知罪?”
不待孟州回话,孔晟又扭头望向了南霁云,淡漠道:“南八将军,此贼犯下重罪,你认为可如何处置?”
孔晟的话低沉威严,隐含杀气。
南霁云嘴角一抽,略一迟疑,还是躬身下去凛然道:“回大将军,南八以为,孟州以下犯上触犯军纪律法,罪在不赦。此种恶行上达天听,触怒陛下,如——如不斩不足以平息众怒。”
南霁云的话让在场很多将官都心里哆嗦了一下。尽管有不少人已经猜到了孟州的结局,但真正从南霁云口中说出来,还是引起了不少兔死狐悲的震撼。
孔晟冷冷一笑,环视众人又淡漠道:“尔等以为如何呢?”
“杀无赦!”众人闷声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