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孔晟的出现说明了一个关键:聂初尘的任务似乎已经失败。但聂初尘的安危如何,并不是周挚考虑的主要问题,他更看重的是火炮的机密。
周挚冷笑起来:“小儿,你的倚仗不过是外面那一群手持强弩的神龙卫,你以为让一群神龙卫包围了这间厅堂,就能保住你的小命吗?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还从未有人敢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你是头一个。”
周挚武功高强,耳目极强。他早就听出了外面的动静,虽然神龙卫已经足够警惕和小心,但却也逃不过周挚的倾听。但周挚有恃无恐,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如此了。
神龙卫号称高手,实际上在周挚眼里不值一提,土鸡瓦狗而已。
如果这是孔晟的倚仗,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孔晟神色不变,淡漠道:“孔某判断,你这老贼潜入长安,说服南宫望投诚不过是顺手牵羊,你真正的目的是孔某手里的火炮铸造术吧?”
周挚见窗户纸被捅破,倒也不否认,索性大笑一声:“你这小儿倒也是聪明人,你要识相,速速将火炮铸造术交出,投向范阳,老夫会在大燕皇帝面前为你请功,至少封侯是没有问题的。”
南宫望在一旁沉默着,他早就猜到师傅潜入长安,说服自己反唐不过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觊觎孔晟的火炮铸造术。但这种技术是孔晟的核心机密,连皇帝至今都没有获知,何况是南宫望这种外人了。
“你这老贼真是异想天开,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想要孔晟手里的火炮铸造术吗?你可知这是大唐护国安民的神器,岂能为乱臣贼子所用,你想都不要想!孔晟宁死也不会将神器铸造之术交给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叛贼。”孔晟的声音更加淡漠:“一**贼,在范阳蠢蠢欲动,沐猴而冠,还真当自己是天命所归吗?”
孔晟连番的羞辱直接让周挚再也按捺不住。他的脸色铁青,准备动手了。他也明白孔晟其实是故意在激怒他,但明知如此,还是会上套。
南宫望张大了嘴,他搓了搓手,却是无能为力,他虽然学富五车、身怀各种奇门异术,但却不懂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他如何能阻挡周挚向孔晟动手?反过来说,一个是他如今的上司,一个是他昔日的恩师,帮谁不帮谁恐怕对于南宫望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周挚微微颤抖的手附在腰间,他的腰间悬挂着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从剑出鞘到孔晟人头落地,对于周挚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但任谁都没有想到,孔晟的动作竟然比周挚更快。周挚做梦都想不到,孔晟竟然敢主动向他动手,这跟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有什么区别?
孔晟狂笑着向周挚扑去,周挚嘴角噙着冷酷轻蔑的冷笑,手抓住了剑柄。他决心已定,要当场诛杀孔晟,然后从南宫望的身上挖掘火炮铸造之术。在周挚看来,南宫望跟随孔晟日久,作为孔晟的心腹,对火炮铸造术肯定门清。实际上,他想错了,除了孔晟之外,没有人掌握火炮铸造术,这与信任不信任无关。
周挚身形不动如山岳,他紧握住宝剑的手在无形跳动,他要等孔晟扑过来的瞬间,剑出鞘将之斩落脚下。他要让这个狂妄无知的年轻人,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