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骨云要跟孔晟按照回纥人的风俗决斗,叶护脸色大变,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骨云,跳下马来,将骨云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道:“骨云妹妹,你可是吃了他的亏?”
与中原风俗不同,回纥女子虽然不像中原女子一样讲究男女界限,但对于配偶或者是未来配偶的忠诚却是无与伦比的。回纥女子不拘小节,很多回纥女兵与男兵一样同吃同住,肢体接触在所难免。但有一样是回纥女子看得比生命还珍贵,那就是除了自己的男人之外,不允许任何异性骑乘在自己身体之上。
方才孔晟在两人纠缠间无意中坐在了她的背上,还将她压在身下许久,对于骨云来说,这是莫大的羞辱。
发生这种事,对于骨云来说,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孔晟娶了她,一个是让她杀了孔晟,这才能洗脱屈辱。
孔晟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根本没有把刚才的冲突放在心上。
骨云咬紧牙关,杏眼圆睁:“这南蛮子可恶至极,若不将他斩于刀下,我此恨难消!”
既然骨云如此,显然是刚才孔晟和骨云之间发生了什么。回纥女子将这种事看得很重,自然不会乱讲话。叶护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回纥人的某些风俗更像是律法化了,如果孔晟真的羞辱了骨云,作为未嫁之女,骨云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洗刷耻辱。当然,还有一个最理想的办法就是让孔晟娶了骨云,但这怎么可能?不要说孔晟不会答应,就算是孔晟答应了,骨云也未必乐意啊。
但孔晟可是大唐权臣,又是这一次和亲的遣婚使,若是让骨云跟孔晟非要来一个你死我活,这次两国和亲自然也就泡汤了。况且,在叶护看来,骨云怎么可能是孔晟的对手。光是孔晟那两膀子天生神力,就不是骨云所能抵挡的。
叶护扯了扯骨云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骨云妹子,孔晟是唐人,不懂我们回纥的规矩,而你们之间本是以武会友,发生些许意外也在所难免……以为兄看来,反正此事天知地知,外人不知,不如你忍一忍顾全大局为好。”
骨云怒不可遏:“兄长,此贼羞辱我,你竟然让我咽下这口气?要是传扬出去,你让我怎么见人?”
叶护叹了口气道:“骨云妹子,事关两国和亲大事,不可怠慢。孔晟可是大唐遣婚使,若是你与他生死相斗,无论谁生谁死谁输谁赢都无法收场……要是父汗知道,你又该怎么交代?”
叶护知道骨云的个性,他若是直接说骨云不是孔晟的对手,骨云肯定宁死不从,只能从顾全大局的和磨延啜的面子上来加以劝阻。
骨云冷笑一声:“我才不管什么和亲不和亲的,反正他羞辱了我,我只有用他的鲜血才能洗刷我的耻辱!”
叶护见骨云左右劝说都不听,也不由有些怒火:“骨云,你不要不知好歹!比武是你主动提议,本来作为回纥公主与大唐遣婚使比试,就有失体统,而如今你在人家手下没有讨得了好去,便恼羞成怒非要将事做绝,你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是大唐与我们回纥因此撕毁盟约,终止和亲,你如何向父汗交代?为兄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胆敢肆意妄为,坏了我的大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