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望月楼外,见其内生意不错,食客颇多,一时动了念头,就进去占了一个雅座,要了几样酒菜,准备用些酒饭。
也是活该有事。城门楼上值守的山南军卒换班,这一班数十人在小头目的带领下下了城门楼,路过望月楼就闯进去呼三喝四让店家上酒上菜,摆明了是要吃白食的。
但这些山南军如今可是城中百姓最大的梦魇,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店家不敢怠慢,立即好酒好菜得招呼着,如果是这样倒也罢了,但其中一个山南军卒去方便路过回廊,无意中看到苏婳和骨云两女对坐而酌,美艳如花风情万种,就借着酒意调戏了两句。
苏婳和骨云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又是江宁郡王孔晟的未婚妻室,尽管骨云现在还有些不承认自己是孔晟的女人,但这也不是区区几个山南军卒所能调戏的。骨云性烈如火,当即按捺不住,挥起马鞭就抽打了这名恶卒。
此人吃痛狼狈而逃,不多时,数十名山南悍卒都一哄而至。可他们固然人多势众,然而苏婳和骨云身手高强,两女联手,轻描淡写得就将这些恶卒撂翻在地。
山南军自打进驻唐州之后,一向耀武扬威欺压百姓,何尝吃过这种苦头。两名民女竟然敢殴打官军,不多时,就惊动了巡城的山南军校尉——同样为薛家远房旁系的薛充。薛充勃然大怒,率麾下数百军卒将望月楼团团包围,摆出了要将苏婳和骨云两女缉拿归案的架势。
苏婳和骨云怎么可能畏惧这些江南军。不要说区区几百人,就是几千上万人,两女也可从容离去。只是苏婳颇有心机,知道山南军虽然不堪,军容军纪无比散漫,但此刻正是孔晟的用人之际,也不好过于跟山南军撕破脸皮。
所以苏婳和骨云耐着性子守在楼上,等候孔晟出面。
孔晟听闻苏婳和骨云有事,立即起身奔出郡守府,带着李彪和几名护军纵马扬鞭驰向望月楼。
薛充正要指挥麾下军卒冲进望月楼拿人,突然见孔晟率护军赶到,有些吃惊,但也有恃无恐。区区两个民女,与官军殴斗,这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薛充没有注意到孔晟愤怒阴沉的脸色。他向孔晟抱拳行礼道:“末将薛充,见过郡王!”
孔晟冷哼一声,昂首不语。
李彪怒斥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聚众包围酒楼,扰乱城中秩序,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