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举起的锄头一顿,偏过头道:“忘记我的混号了?”
祝满枝眨了眨眼睛:“鹰指散人?”
“是小阎王。”
许不令有些好笑的撇了她一眼,便开始掘土挖坟。
祝满枝总觉得慎得慌,生怕钻出来个什么东西,只敢看着许不令,没话找话的道:
“我听说书先生说,许公子十六岁的时候,单枪匹马跑到北齐的境内,杀了一百多个人,是不是真的?”
许不令稍微回想了下,点了点头:
“本想去北齐的都城看看,可惜关外就是沙漠,流寇横行,追杀了几天迷了路,就回去了。”
“西凉漂亮不?”
“嗯……接近西域和草原,没长安这么繁华,肯定也没江南漂亮……”
祝满枝安静听着,想了想,又询问道:“市井间都在传闻有藩王想造反、朝廷想削藩,是不是真的啊?”
这话就问的太莽撞了,一点避讳都不懂。
不过许不令对此并不在意,认真回想了下,摇头轻笑:
“我也不知道,大玥可不止一个藩王……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我父王和我一样入京求学,当今圣上也才及冠之龄,当时都在国子监的文曲苑读书,关系极好,还烧黄纸斩鸡头拜过把子……”
祝满枝眨了眨眼睛:“听说……肃王当年在京城很……很不拘一格?”
许不令挥着锄头轻笑了两声:“何止是不拘一格,当年的长安,有‘京城四害’,你猜是那四害?”
祝满枝勾了勾耳畔的发丝,讪讪摇头:“不知道。”
“这京城四害,前三个是迎春楼的姑娘、龙吟阁的赌档、虎台街的江湖郎,沾之其一就麻烦不小,而第四害便是我父王,当年在京城那叫一个叱诧风云,搅的到处都是乌烟瘴气,谁碰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