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兴致颇高,很有耐心的讲解:“画上的两颗竹子是湘妃竹,本宫乳名‘萧湘儿’,上古年间,帝舜继尧位,娥皇、女英为其妃,后舜帝至南方巡视,死于苍梧。二妃往寻,得知舜帝已死,埋在九嶷山下,抱竹痛哭,泪染青竹,泪尽而死,此竹便被称之为“潇湘竹”……”
许不令对于这个倒是听闻过,点了点头:“那这只喜鹊……”
巧娥站在旁边帮忙撑着画卷,含笑道:“太后幼年性子活泼,听闻徐丹青路过,就派人把徐丹青请了回来,叽叽喳喳劝了好几天……”
太后脸颊微红,带着几分不满。
巧娥连忙闭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许不令拿着毛笔坐在书案前,忽然有点感同身受。
徐丹青一个江湖客,哪里惹得起淮南萧氏,估计当年的境遇和他差不多,‘请’‘劝’之内的措辞太过文雅,说‘绑’‘威胁’估计要更符合实际。
许不令都能想象出太后娘娘当年瞪着眼睛,说:“你今天不画,这辈子就在萧家住着不用走了”的模样。
不过太后入‘宣和八魁’,单凭相貌也当之无愧,能入宫为国母者,皆是天生丽质的美人,之所以要绑着徐丹青做画,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太后很热络了介绍了片刻画卷后,便把美人图竖在身旁,含笑道:
“小不令,你觉得画卷上的人好看些,还是本宫现在好看些?”
幼儿园级别的考问。
许不令不假思索:“画卷上的美人虽有倾城之国色,但稍显青涩稚嫩。和现在的太后比起来,便如同孙家铺子的断玉烧和太后秘藏十年的断玉烧,同一种酒,后者无论品相还是韵味,都更胜一筹。”
“咯咯咯……”
太后眉眼弯弯,娇笑连连:“你这小子,人不大,说话倒是真好听。”
许不令摇了摇头:“晚辈若有虚言,真把自己炖了。”
太后笑了片刻,把画卷收了起来,整理宫裙在书案前站好,双手叠放在腰间,亭亭玉立,曼妙身段儿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