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琢磨片刻,轻轻点头:“倒也是……那是谁?”
老萧嘿嘿一笑,摩挲着拐杖,声情并茂的把龙吟阁说书郎的故事又添油加醋讲了一遍,然后道:
“这个祝六,肯定是祝绸山遗落在外的子侄,虽然待罪之身受朝廷通缉,但本事是真的。朝廷也算大气,说给就给了,就是不知道祝六会不会进京受金匾。”
许不令眉头微蹙:“肯定不会,那不是自投罗网嘛。祝六……小满枝她爹就叫祝六,听大白……咳—师父说,也会祝家剑。朝廷灭祝家满门之时,祝满枝不到六岁,和父母在汾河一带种地,逃过一劫确实有可能,估计就是满枝她爹了。”
老萧回想了下:“当年杀祝绸山,朝廷用了很大力气,按照贾易的说法,动用锁龙蛊也在那时候,不过目前看来,贾易临死前的说法也有蹊跷……当年围剿祝家,明面上是张翔带队,张翔必然对当年的经过清楚,小王爷现在的身手,能否去查张翔?”
许不令平淡笑了下:“能。”
老萧咧嘴一笑,站起身来:“那这就舒服多了,我先去打探下门路,过几天小王爷去见见张翔,问下当年围剿祝绸山的具体情况。”
许不令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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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临近四月,晚春初夏,也是长安城内人最多的时候,异邦的商旅多半是此时抵达,停留一段时间后,等初秋满载着货物自水路旱路离开。
长乐坊繁华虽然不及状元街,但这几天武魁的事儿风头正盛,长乐坊南来北往的江湖人也多,街上来往行人密集。
正午时分,一个布衣草鞋的汉子,背着个竹椅走进坊门。太阳比较大的缘故,竹椅上还插着一片荷叶遮挡阳光,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靠在竹椅上,似乎是第一次来长安城,眯着浑浊的眼睛四处打量周围高大巍峨的楼宇。
长安城的人并非都是衣着光鲜,食不果腹的底层百姓占了大多数,像汉子和老太太这样人并不是稀罕,只是引起了些许夫人小姐奇怪的目光。
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一望无际的宽大长街上看了几眼,没看到那姑娘所说的医馆。
“这就是京城呀……以前只听人说过……”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汉子不好回头,便呵呵笑了声:“是啊,等娘病好了,我带你在京城好好转转……”
背后没了回应。
汉子喘了几口气,背着竹椅在街上转了几圈,又问了几个路人,总算是在一条小街找到了‘回春堂’。
小街周边全是民宅,中间有个大宅,只在朱漆大门上挂了块‘悬壶济世’的招牌。几个学徒站在门口拦着人,府邸门口停了不少奢华的车架,车上下来的人穿金带玉,有些还穿着官袍,被客气迎了进去。府邸门口还摆着桌子,两个中年岁数的郎中坐在桌子后,给上面求医的寻常百姓望闻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