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许久未曾动过的秋千发出轻微响声,裙摆和绣鞋在空中摇摇晃晃,依稀还能看出当年在这里生活的影子。
许不令轻轻推着陆姨,回忆了下:“肃州的花海里也有个秋千,放在小木屋里,不过我小时候好像没玩过……”
“你娘来金陵的时候,很喜欢这个秋千,当时就说过以后回家了也要弄一个……记得当时家里不让我晚上出去乱跑,我就求着你娘帮忙,让她从院墙那边翻过来,把我抱出去。当时特别羡慕,也想学飞檐走壁的功夫,只可惜最后还是没学成……从你娘去肃州后,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一晃就到现在了……”
陆夫人说道这里,轻轻叹了口气。留在长安嫁入萧家之后,虽然没过什么苦日子,但她和湘儿一样,未来的路一目了然,除了把余生熬完便再无其他事可做。
想念小时候居住的这间院子,也想念那个带着她四处逛的大姐姐,可过去了便已经过去了,想念也没用。就在她生活渐渐失去色彩如一潭死水的时候,许不令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陆夫人近乎寸步不离的粘着许不令,因为除了照顾好许不令,她的生活里便再无其他事可做,一切感情都寄托在了许不令身上,连自身的想法和愿望,都在常年寡居中早就消磨干净了。
此时再次坐在秋千上,回想起幼年天真无邪又‘志向高远’的自己,陆夫人才惊觉自己的变化有多大,几乎完全是两个人了……
许不令见陆夫人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裙摆绣鞋,情绪似乎不太好,柔声道:
“陆姨才二十多岁,还是年轻小姑娘,现在伤春悲秋太早了。”
陆夫人幽幽叹了一声,抬眼望向前方的绣楼,轻声道:
“令儿,我以后该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