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许不令出现在了门口,眼中显出几分意外,抬手道:
“阁下是?”
厉寒生收回了心神,平淡到:“许世子,冬月初二咱们见过。”
许不令怕是吴王的亲信,本来还想装作不认识,听见这话轻轻笑了下,抬手让端茶倒水的丫鬟退下,独自进入了客厅中,在主位上坐下,含笑道:
“阁下不会是厉寒生吧?”
厉寒生从袖子里取出玉器,放在了茶案上:“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
许不令是有此类猜测,只是没法确认而已。见这个相貌俊朗的中年书生真是宁清夜的亲爹,眼神略显复杂。
在许不令印象里,厉寒生的评价可不怎么好。抛妻弃女、手段狠辣,被缉侦司冠以‘毒士’的绰号,和剑圣祝六天壤之别。而且宁清夜对这个一门心思想做官,最终落得妻离子散的的亲爹恨之入骨,当场攀亲戚显然不可取,冷眼相向也不合适,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怎么对待了。
“原来是厉楼主,久仰大名,幸会。”
对于这番恭维,厉寒生没什么反应,只是轻声道:
“我过来,只是劝你一句,不要插手吴王的事儿。你能痛快把玉器交出来,又到观景台外偷听,肯定已经得到了不少消息。就此收手,回去静观其变最好,非要探个究竟,对你我都没好处。”
许不令见厉寒生这么坦诚,轻轻笑了下:“我许家满门忠烈,了解到这种事儿,若是不追根问底,对不起宋氏……阁下至少,给我透个底吧?”
厉寒生摇了摇头:“你入场太早,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坏事。你以为跳出长安的棋盘,便是海阔凭鱼跃,殊不知早已经落入另一张棋盘。岳麓山那个老夫子,手中只有棋子,从不把人当人看,你一步走错,下场比宋暨惨,现在退出去,待时而动,反而能在收官之时收获更多东西。”
许不令轻轻蹙眉,稍微琢磨这番话片刻,轻声道:
“那个老先生在下什么棋?”
“天下分久必合,他求得是天下一统,谁当皇帝无所谓,你现在受重视,只因为你现在机会最大,便如同以前的宋暨一样,一旦失势,当场就会成为弃子,你以为娶了他孙女,他便能多偏袒你半分?”
许不令听到这个,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