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端着酒碗抿了口后,才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呼延兄倒是好记性,连我的花名都记得。”
呼延杰这才敢在旁边坐下,笑容略显尴尬:
“公子名气这么大,想记不住都难。嗯……不知公子忽然来南越这小鱼塘,有何贵干?若是有能帮忙的地方……在下好像也帮不上忙……”
许不令给呼延杰倒了碗酒,和煦道:“彼此也算相识,不必这么紧张。我就是听说媳妇娘家出事儿了,过来看看是啥情况,呼延兄常年在柳州走动,可曾知晓?”
呼延杰稍微愣了下,还真没想到堂堂藩王世子,能为一房小妾深入敌腹。他思索了下,才点头道:
“公子倒是有心,说起来也就是几个寨子打架的小事。前些日子公子在楚地打仗,关外魏王的军队撤走了大半,我们这朝廷就开始发疯,四处拉壮丁充军。我们这和中原不一样,山里的寨子都是寨主当家,县令都管不着,但真打起仗来,还是得给朝廷出人,每个寨子按人口出多少都是有名额的,人不够就拿粮食凑。
飞水岭那边十八个大小寨子,原本是娘娘山的老寨子当家,朝廷这次不知为什么,指明老寨子出两百人,老寨子算上老幼妇孺,一共才八百来人,哪儿去找这么多壮丁?于是就和十八寨打招呼,不按规矩来,就一个人都不给。结果十八寨不是一条心,阴坡寨的当家詹豹,跑去报官说娘娘山藏了山匪,还煽风点火,和其他寨子说,娘娘山这是引火烧身,不听官府的会害得大家一起遭殃。
然后官府就杀鸡儆猴,带着兵去了十八寨,把娘娘山当家的人全抓了,听说当场还砍了几个。其他寨子心不齐,没人带头也不敢拦着。如今换做詹豹当家,官府退了一步减了名额,事儿也算是平息下来了,就是不知道被朝廷抓走的那些人去了哪儿。”
许不令安静聆听完,微微点头:“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正常情况下,消息连县城都传不出去。但从柳州逃到楚地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刻意宣扬这事儿?”
呼延杰略显疑惑:“都传到楚地去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咋可能传那么远……”他思索了下,不太确定地道:“不过,官府不按规矩拉壮丁,前段时间确实让柳州一带人心惶惶,到处都在说这事儿。最近出关的人多,有心打听的话,知道也不奇怪。”
许不令分析了下,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来还得去飞水岭看看才能了解清楚。他放下酒碗,转而问道:
“南越朝廷的事儿,呼延兄知道多少?听说南越君主身染恶疾,当政的是一个国公?”
呼延杰听到这个,讪讪笑了下:“我就是个江湖人,对朝廷的事儿了解不多,不过听江湖人私下里瞎扯,倒是听过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