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陈瑾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呵,根本听不懂意思,可能也没什么含义。
许不令瞧见骨瘦如柴的一国君主,眼中不免有点唏嘘,走到跟前,在陈思凝身旁半蹲着,仔细看了几眼后,从怀里取出药瓶,拿出一粒药丸,放进了陈瑾的嘴里。
药丸是从司空稚身上找来的,虽然药性和陈瑾的病症极为相似,但是否有用还是个未知数。
陈思凝紧紧攥着裙角,盯着陈瑾的面容,轻声呼唤:
“父王?你感觉怎么样?”
陈瑾吞下药丸后,情绪很快平静了几分,脸上的惨白也有所消退,不过药效起作用明显没这么快,吃下药丸后不久,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许不令在旁边等了片刻,也不好把陈瑾叫醒,站起身来:
“看起来有效果,等等吧。”
陈思凝微微点头,没有起身,依旧跪坐在病榻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许不令见此,摇了摇头,没有去打扰,转而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女子画像。
画像上有徐丹青的落款,画的是女子站在山岭之上,眺望大雁南飞的侧影,和其他画卷一样,面容看不太仔细,但气质和意境却勾勒得恰到好处,能让人感觉出画中女子多愁善感的性格。
宣和八魁生世皆坎坷,几乎没有善终,有人把这归罪于徐丹青身上,觉得徐丹青是个扫把星,画谁谁倒霉。
许不令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走了这么远后,渐渐也明白了这完全是造化弄人。
徐丹青可能真的只是想画尽天下美人,画卷本身没错,但画赋予了人名气。在这个家天下的世道,‘倾国倾城’的美名,对女子来说绝非好事,因为从成名那刻起,她就失去了自己的一切,注定成为了各方势力手中的筹码。
一辈子都只能被当作争取权势的工具,而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几个人能过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