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最前面的酒肆中,走出个相貌憨厚的店小二,摆出热情笑容,抬手招呼: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马车上的年轻车夫,应该是第一次来秋风镇,不晓得祥和小镇外的地底下,埋了多少白骨。
面对询问,年轻车夫很有礼貌的摆了摆手:
“路过,不住店。”
“客官去哪儿啊?这地方可不太平,外面到处都是马匪,一个人走不安稳,要不小得给客官介绍俩镖师?有我们东家的招牌在,保准您一路无惊无险。”
“免了,随便出去逛逛,我自有分寸。”
“呵呵……”
简短对话后,马车走向了长街另一头。
后面的各种档口,也没再上前招呼。
每年都会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雏儿,跑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漠北荒原,无一例外都是宝剑骏马傍身,言语目中无人。
对于这种找死的,根本拦不住,也没必要劝;因为现在不掏银子请俩护卫,等出了镇子,身上的银钱最终还是会回到镇子上。
马车渐行渐远,打招呼的店小二,摇头叹了声,转头回到了酒肆。
而酒肆之中,几个浑身匪气的汉子,放下了酒碗,从身旁提起朴刀,走向了酒肆后方。行走间,还对旁边桌的几个同行抱怨:
“真他娘倒霉,这趟轮到我们兄弟几个,看那小子好像会点武艺,估计还得费点力气。老老实实请哥儿几个走镖多好,保条命还少花银子……”
秋风镇上,哪里有什么正儿八经的镖师,给了银子就是送行的护卫,没给就是送终的马匪,反走都会陪着走一趟。
小马车上,许不令手持马鞭走过街道,对远处的交谈恍若未闻。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座塞外边陲的小镇。
崔小婉待在车厢里,天气太冷,包着两床被褥,身若细柳,都快看不到人了。
将近一个月的游山玩水,崔小婉身体还有点虚,心理上却已经完全恢复,变回了桃花谷里那个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姑娘。
此时走过小镇,崔小婉从车厢里坐起来,从窗户的缝隙看向外面,询问道:
“许不令,我们到哪儿了呀?不在这里住一晚吗?”
许不令拿出舆图,按照距离估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