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这话,真把他架在梁子上了。
讼断,乃文士必修的一本功课,且凡为文士,虽恶讼师之业,却多好私下论讼,品评廷断。
以至于讼断几如诗词对联,字谜文赋一般,成为文人雅集的一项娱乐。
即便才智不彰之辈,亦可在讼断之上,发表见解,博取眼球。
但因讼断之事,主观因素太大,品评之人,大可攻其一点,不计其余。
故而,讼断之事,可谓是难度最低的文人活动。
此刻许易拎出此事,襄王世子便想拒绝,也得考虑后果,毕竟,连讼断都不能为之,如何敢称智士。
若真拒绝,只怕先前所聚之名声,立时就得毁尽,保不齐便有人传言,他所对出的两大绝对,乃剽窃而来,否则怎生连区区讼断也不敢为之。
除却担心,他心头同样弥漫着一股躁动。
但因许易摆出的诱惑实在太大,通过讼断便可翻转局面。
即便其人又出诡诈之题,可讼断之术,无非是正说反说,破其一点,动摇全线。
他堂堂襄王世子,自幼攻经读史,沉冤录、冤狱集也不知看了多少,所谓讼断,在他看来不过舌辩尔,只要舌头在,就没有断不了的案子。
许易见襄王世子面目殷勤变化,沉吟不决,加一把火道,“看来某真错怪世子了。”
襄王世子热血冲顶,“当某三岁小儿,再三出言相激,某便应你,看你有何古怪。”
许易笑道,“世子请听。此事乃是一桩奇事,同样发生在某之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