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也没想到他扫平冯庭术,会带来如此意外的后果,对着冷兴这种二皮脸,他还真不知如何打发了。
偏偏许易这般冷冷淡淡,不置可否的态度,落在冷兴眼中,又别是一番解读,以为姓许的又在憋着什么坏水,心下一寒,猛地想起一事,念头一动,掌中多了一枚黑漆漆的珠子,正是许易在讼狱都的明厅见到的那枚界障珠。
冷兴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许都使,既然您来咱们第一都主政了,这枚界障珠于情于理,都该您保管,使用。实不相瞒,我早就想把这界障珠奉还于您呢,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好了,我彻底安心了,也只有您的身份才配得上这枚界障珠……”
满场众人实在听不下去了,许易也觉得别扭至极,有些人发起狠来,真的能轻轻松松突破无耻的极限。
一场轰轰烈烈的会议,至此,以另一种轰轰烈烈结尾。
霸邺城,集凤堂,瘦秋湖上,烟波浩渺,水光接天,一艘华丽的龙舟独自泛行其上,孤独而静美。
这回却是秋刀鸣作了东道。宴请的不是别人,俱是当初的同科举士,如今的淮西新贵。
彼时,秋刀鸣来参加周宗世在此举办的聚会,尚须垫着脚尖。
如今他再来,俨然能轻松成为组织者,待弄清他宴请的诸位客人后,集凤堂的幕后东主,连夜调集了这艘远比当年兴龙号更为华丽的龙舟,前来听用。
秋刀鸣如今的身份,或许只和当初的周宗世差相仿佛,可秋刀鸣宴请的这帮人,俱是一级星吏,且都是同科举士出身,同气连枝,说不定若干年后,淮西的天下,便是这帮人说了算。
集凤堂的幕后东家很有远见,这场聚宴的层次,自然便被拔高了不少。
久别未见,又都新封了官职,诸人正是意气风发,气氛自然极好。
只是因着或公或私的原因,与会者,不过七八人,尚不及淮西府同科举士的半数。
然而,人头少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交谈起来,话题极易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