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陈放歌离开,许易暗道,“这倒是个妙人。”
傍晚十分,下起了小雨,许易买了一把油纸伞,走进惠安城中的柳叶巷,晚风带雨,街道两边矮檐下的紫色风铃,发出悠扬的声音。
许易拐进了一家卤煮店,要了两斤烧刀子,一盘熘肝尖,一大盆油泼杂秽,就着壁炉里贴出的焦黄肉饼,安逸地吃了起来。
他向来认为,享受美味,食物是一方面,环境和心情是更主要的一方面。
斜风细雨晚巷,独坐街边小店,心境已然有了,只要食物过得去,便是一餐美味享受。
事实证明,这家招牌都被烟火浸染得快要面目全非的老店,的确有自己的拿手本领。
一餐饭,许易吃得满头冒汗,麻辣的汤汤水水下肚,说不出的熨帖、舒坦。
用罢餐食,许易起身离店,穿过数条窄巷,沿着一条河堤行出十余里,在一座巍峨大宅前,定住了脚步。
大宅前,两只如小山似的石狮镇守,足有两丈高的铆金黄铜大门上方,霸气的“宋府”二字,辅之以阵法,在这将暮的夜色下,灼灼生辉。
许易才在门前伫立片刻,一侧的小门便开了,行出个青袍老者,立在阶上,询问许易所为何事。
老者正是宋家的老阍人,积年的门子,来者是什么身份,他一眼便能看个差不多。
许易的气度摆在那里,他自不会像对待低阶修士那般无礼。
许易取出那块玉牌,高声道,“受宋仙君故人所托,前来拜会,还请老丈代为通禀一声。”
许易才拿出那块玉牌,老阍人眼睛便直了,凑到近前,瞧了片刻,便将许易从偏门请了进来,并让许易在耳房中稍坐,他急急去通禀了。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老阍人去而复返,老脸上又多了几分恭敬,请许易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