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汉话音方落,那畏缩至极的村汉,陡然昂扬起来,怒声道,“你是不管不顾了,我五柳镇上万人还要求活,汪老儿,族长若至,必不与你干休,既是你抽到童男签,就该你家小二去死,胆敢请修士,你这是要害苦我五柳镇啊。”
汪老汉面有惭色,再不说话。
许易盯着那村汉道,“这么说,你是派来看管汪家小二的?”
村汉听见许易发问,面色顿时又一片惨白,他便是胆子再大,也知道修士的可怖。
村汉正茫然无措间,忽听一声道,“仙长在哪里,仙长在哪里?我五柳镇何幸之有,居然能蒙仙长驾临。”
话音未落,一大群人远远迎了过来。
到得近前,先前说话的素锦团衫中年又是冲许易一躬身,“凡夫徐鼎,忝为五柳镇镇守使,率领五柳镇五大家族族长,族老,恭迎仙长驾临。”
当下,众人皆向许易躬身行礼。
“说你的意见。”许易懒得和这些凡夫废话,修到他这等份上,便再是礼贤下士,看这些凡人,也真如蝼蚁一般,完全是一种不由自主的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俯视。
若非他自幼受教,心中早形成了固有的儒家那一套的观念,恐怕就不是俯视,而是漠视了。
徐鼎深吸一口气道,“仙长容禀,在下不知汪翁是如何与仙长诉说这番因果的,但在下实在有必要告知仙长全部的因果。我等献祭河神,历史原因就不提了,既然已持续百年,已经成了传统,也成了全镇父老自发的举动。若是汪翁不乐意他家小孙献祭,在下可以做主,不要汪翁的小孙献祭,另选他人,不知仙长以为如何?”
汪老汉浑身颤抖,冲徐鼎拜倒在地,口中连连称谢。
徐鼎见许易面上依旧毫无表情,赶忙道,“仙长放心,在下必不会找后账,事后为难汪翁。”
许易微微一笑,指着徐鼎道,“不用汪家幼孙,却不知要用何人?我看便用你家儿孙吧。”
徐鼎身子一颤,才要说话,却被许易打断,“千万别说你家没有适龄的童男童女,现在你那三岁的小孙子应该刚喝完青梗玉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