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上的流沙一阵蠕动,突然伸出了一只骇人的爪子。
那只手臂胡乱挥了挥,沙丘便流动起来,缓慢的露出黄沙下掩埋的人形。
她肩后长着一对硕大的肩荚,受尽日照的滚烫沙子将热度传进肤甲,热浪在第二皮肤上涌动,迫使她猛然起身。
头盔的几丁质甲片向后掀开,一片片交错叠起,像昆虫将翅膀收进壳内。
凯莎看着眼前的大漠黄沙,还有沙子里笔直伸出来的一只胳膊,愣了一圈终于回过来神,伸手刨开身前的沙子。
沙子一点点被刨开,露出一个被甲壳包裹的脑袋。随着再次重见天日,凯恩充满求生欲的右手终于放下。
“凯恩凯恩,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心脏咣咣狂跳,脑瓜子嗡嗡的,腿都软了。虽然他没有做过过山车,没有蹦过极,但他敢肯定这绝对比那些刺激多了。
凯恩现在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巨大的羽翼压在身下,试了试没有反应,估计已经像被揉皱的纸团那样折成了十八段。还好这是长在肤甲上的,他并没有感受到痛觉。
凯莎伸手想拉起他,但他又摇头拒绝了。
因为羽翼被埋在沙子里,又牵扯着他的后背,导致他上本身根本没法抬起来。身下的流沙又开始流动,那是肤甲正在吞噬回收羽翼。
见凯莎开始担心瞎猜,凯恩也褪下头盔,用淡定的表情表示自己没事。
“你怎么不看看天空呢?别看我啊。”凯恩伸手指着恕瑞玛的天空。
方才他们坐井观天,现在尽收眼底,才知道天空也可以是这样的。
此时太阳离沙漠的地平线还有一段距离,仍然灼烈的阳光洒在万里层云上,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璀璨的金色,凯莎抬头看一眼就被迷住了。
凯恩虽然仰面看着天空,但是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
他在回忆飞行的感觉,即使那算是一次非常糟糕的体验,他也在其过程中隐隐摸出了一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