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情有可原,但罪就是罪,这并不因为你想着救济穷人,就能靠术法去剥夺他人的合法钱财。”
“我……”
张果子叹上一声,脑袋垂了下去。
从道德上而言,他的行为堪称义举,但从律法上而言,他这种行为就是触法。
若是众人效仿,便会有着诸多大乱,更会引发诸多人的自危。
假如张果子骗的是山贼、强盗、掠夺团财富,李鸿儒便要竖一根大拇指,夸上一声好汉。
但众人钱财来源合法,被骗了拿去做善事,即便李鸿儒也接受不来。
即便是他的钱财,那也是拿命换来的。
这世上没有谁容易。
即便秦怀仁等人,那也是父辈敢打敢拼,做过诸多可能掉脑袋的事情,才成为了人上人。
倘若要行善,那也需要自身允许,经得同意才能行事。
李鸿儒不喜欢这种骗财,又或不问自拿,毕竟他们并不算为富不仁。
每个人的钱财都有自己的使用方式,不能被道德绑架。
张果子话语出来,李鸿儒顿时动用了律法回敬。
这让张果子难以辩驳。
他讲人情,李鸿儒讲律法。
这会从根本上对立。
他没错,李鸿儒等人也没错。
张果子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他做的是好事,但又不符合律法,但他又想不出其他方法。
通玄观外面那一排排等待的人,若是没有救济,明年很可能会少掉一半。
冬季来了,什么都枯寂了下去。
即便是想寻到一些小野兽,寻到一些野菜嫩芽也成了难事。
很多人难以熬过这种冬季。
缺乏食物,寒冷,体弱,疾病,诸多因素叠加,几乎没有给予一些底层的人活路。
他想着帮一些忙,但又选择了一种错误的方式。
但若这种方式不可取,张果子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他会剪点纸片化形,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他用一张纸片化成毛驴,但没可能去将这种纸驴化成食物。
只要轻轻一刀下去,活生生的毛驴就会重新化成纸片。
他还会假死,会速老术。
但这些术法救不得人,也填不饱肚子。
“那是一群群鲜活的生命,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死亡吗?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着李鸿儒,张果子问出了这个对他而言是无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