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方摸清楚了钱宅护卫的习惯,基本每天晚上都进来转一圈,然后被张三李四的锣声礼送出境,甚至上半夜来一波,下半夜再来一波。
一晚上被闹醒三四次的钱渊无力吐槽,恨不得举个大喇叭冲他们喊,“来去自由,但能不能动作小点,别打扰我睡觉!”
一番统计下来,被偷走的有红糖,有洋糖,有铁锅,有鸡蛋,有活性炭,甚至有一天晚上钱渊吃夜宵喝剩的半锅鸡汤都被人端走了,但银库里的银子从来没少过。
呃,准确的说是没被偷过,少……是一直在少的。
为此马管事天天在犯嘀咕,这位渊少爷可真是个败家子,天天带着人在外面闲逛,今天买套文房四宝,明天买幅书画,要不是还在孝期,估计都想去西湖上的画舫逛逛了。
不过,钱渊从来不敢逛太远的地方,一直在内城转悠,出了城还真怕出事,虽然张三那帮兄弟懂些拳脚,在打行里也见过世面,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这天钱渊在西湖边逛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下山才回来,刚进门就看见已经好久不见的金宏金老板堆着笑脸迎了出来。
“哎,金叔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去叫我。”钱渊笑着行礼,“今天在松鹤楼会文,回的迟了。”
对杭州很熟悉的马管事和金宏都神色僵了下,松鹤楼是西湖边的一家酒楼,招牌是每日不断的说书,什么样的文人会跑到那儿去会文……
“哈哈哈,贤侄是松江才子,没想到还是位当世陶朱公。”金宏笑得那张胖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去年末那批洋糖就是贤侄的手笔吧。”
“恩。”钱渊羞涩一笑,“去年赶赴乡试在路上重病,后来在庄子里养病从古书里找到的,说起来复杂,但也简单……”
“好了好了,别说了。”金宏两手在胸前一挥,“这种传家秘方要好生保管,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钱渊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顾边上打眼色的马管事,笑着说:“金叔又不是外人,来来,换茶,就用我今天刚买来的松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