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来了。”外头李四探头进来小心翼翼的通报,这厮跟着钱渊现在越来越随意,这几天已经被骂了七八次了。
“何某有愧。”刚从嘉兴赶回来的何良俊进门就是长揖行礼,“在京七八年,直到去年才回江南,所以对此事并不知情。”
谭氏偏着头不理睬,陆氏哼了声,“这么说来,是确有其事了。”
何良俊苦笑点头,“但项家小姐知书达理,管家也有一手,确是良配……”
陆氏柳眉倒竖,“管家也有一手,大嫂还能动弹呢!”
被怼的挺狼狈的何良俊支支吾吾道:“但那些事……项家小姐何其无辜……”
陆氏保持了钱家一贯的牙尖嘴利,“那塞给我钱家,渊哥儿何其无辜!”
话赶话,哪里能有好话,何良俊也没什么话说了,半响后才说:“项家送了些歉礼……”
“钱家眼皮子有那么浅吗!?”陆氏脸都涨红了,伸出手指着何良俊……
钱渊赶紧起身拉着何良俊就往外走,不结亲就不结亲,总不能把中间人都给得罪了吧。
走到前院,何良俊苦笑道:“这次实在是……”
“看来缘分不到。”钱渊耸耸肩,低声道:“其实我无所谓,只是母亲和叔母心里有疙瘩。”
“真是可惜了。”何良俊摇摇头。
“还好多谢何先生操劳此事。”钱渊作揖行礼,“如此寒冬,路上又不太平,先生出城为此事奔波,晚辈在这致谢。”
“我和你叔父交情极好,无须多礼。”何良俊虽然和钱铮一辈,今年已经年迈四十,但为人随和风趣,和钱渊、孙克弘等晚辈相交极是投契。
“那以后?”
“再说吧。”钱渊洒然一笑,“出了孝期就是乡试,一时半会儿也没这心思。”
压低声音,钱渊嘿嘿一笑,“以后得找个对眼的!”
何良俊皱皱眉,点点钱渊,忍不住也笑了,“你啊,也是挑剔的。”
钱渊挑挑眉毛,“唯大丈夫显本色,是真英雄自风流。”
何良俊品味了会儿才点点头。
唯大丈夫显本色,是真英雄自风流,这句话出自《菜根谭》,离问世还有几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