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回去?”樊氏有点担心了,当年那次分家她也是在场的,一家人脸皮都撕破了。
藤椅上响起的是一阵鼾声。
……
谭氏早在一个月前就带着儿媳、女儿搬迁到了弟妹家里,四个女人惶惶不可终日,整天担惊受怕,一方面是因为倭寇攻城,另一方面是担心还在嘉兴的钱渊。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朝廷封赏谭氏七品孺人的那天。
“终于要回来了。”陆氏无意识的扯着丝手绢,“渊哥儿这次可是做了好大事。”
“不知道黑了没有……伤到了没有……”谭氏脸色惨白,不停的看着外头,作为一个柔弱没有主见的妇人,她不在乎七品孺人的头衔,只希望儿子平平安安的回家。
“放心吧,小叔写了信过来。”陆氏安慰道:“连根头发丝都没掉,就是担心华亭这边。”
叹了口气,陆氏接着说:“真是可惜了,如果渊哥儿现在已经出仕,此次崇德大捷……必能一飞冲天。”
钱小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问些什么但又怕叔母训斥,这些天在这儿又被管教的颇为严厉。
“来了,来了!”外头一叠声的呼唤声传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小妹如小鹿般几下就跳到门外,一溜烟往门口窜去。
“越来越没规矩。”陆氏笑着在后面训了句,转头看见谭氏急匆匆的往外走。
虽然说长辈出迎归家晚辈有些不合规矩,但陆氏能够理解,她自己不也日日夜夜担忧侄儿和小叔吗?
陆氏快步走到大门口,钱渊正单膝跪在台阶下,谭氏一把将其抱在怀中放声大哭,钱渊眼中也泪光盈盈。
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但很多人往往无意识中忘记这一点,等失去的时候才会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