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江公为什么与松江督战的原因之一,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迁居的理由。”
陆氏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好,我们走,去杭州?”
“不错,杭州那边侄儿已经安排好,人手、宅院都不缺。”钱渊起身慢慢踱了几步,“实在不行就沿富春江入新安江去徽州府寻叔父大人,倭寇侵袭徽州府的可能性不大。”
看了眼担忧的陆氏,钱渊继续说:“孙家咱们管不了,但陆家必须一起走,侄儿已经交代过与成,老大人那边侄儿去说。”
陆氏抿嘴笑了笑,“如果父亲不同意就多劝劝,可别绑了去。”
“呵呵,呵呵。”钱渊干笑几声瞪了眼一旁的李四,八成是这货透出来的。
脚步顿了顿,钱渊抿了抿嘴唇,看了眼谭氏,低头道:“不过,儿子要留在松江。”
“什么!”陆氏拍案而起,“渊哥儿,你说什么!”
“母亲!”钱渊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谭氏,“放心,孩儿并无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谭氏一把死死拽住儿子的衣袖。
“双江公南下没带什么人,召孩儿管理文书为其参赞。”钱渊轻声道:“母亲,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陆氏气得柳眉倒竖,“我倒要问问聂豹,强召尚未满二十的生员随军,这是哪来的规矩!”
呃,陆氏真的是被气得不轻,都直呼其名了,不说聂豹以前是华亭知县,如今身居高位,要知道还是她夫君钱铮的恩师呢。
“侄儿是自愿的。”钱渊轻笑道。
“渊哥儿……”
“叔母忘了吗?”钱渊双手负于身后,缓缓道:“震川公赞兼有气节,文衡山赞身负奇才,入双江公账下护卫乡梓难道不是责无旁贷吗?”
“如果侄儿不肯留下,何来的气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