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谭氏先喜后忧,她对外事一窍不通只管听儿子和弟妹的。
“此事没那么简单,也不仅仅和叔父大人相关。”钱渊神色阴沉,“如今朝中政争惨烈,诡异多变,几股势力都涉入东南战局。”
“既然答应了,那就干脆尽早随军。”
“省的其他人找上门来。”
“好。”陆氏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没想到还仅仅是个秀才的侄儿居然牵涉到朝争之中,当年自己和丈夫被贬谪出京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若有人上门……”
“一律不见。”钱渊挥挥手,“侄儿留下护院头领张三,所有人都挡在门外。”
来回走了几步,钱渊曲指算了算,“咱们两家和陆家,六七个人倒是不多,但仆役……另外还有护院的家眷,不能超过四十人,尽快整理统计出来……”
“十日内启程,如果找不到护送的……到时候侄儿领着护院送到杭州,如今嘉兴一带还算安全,如果迟到中秋后就不好说了。”
陆氏一时头大如斗,光是自家仆役就有好几十人,更别说陆家了。
“正好,家里被搬的空空如也。”钱渊笑着安慰母亲,“倒是省事了。”
“哥哥。”小妹递过来一份清单,“所有东西都列出来了,哪家的,多少银两,多少摆件、家具,值多少银子……”
钱渊没接过来,只看了眼就说:“重新写,所有银两都翻一倍,然后每家单独列出,让马管事送过去,限今日黄昏前送来。”
小妹愣了下,“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无所谓。”钱渊冷冷一笑,“谁愿意把嘴里的肉吐出来?但是他们会愿意的。”
黄昏很快就到了。
钱家宅院前后内外忙的一塌糊涂,到处都听得见大声呼唤,时不时传来重物落地声。
族人在拐角处小心翼翼探头看过去,钱家宅子门口站着两排护院,身披软甲,腰胯长刀,神情肃穆让人不敢上前。
不过,状元巷热闹的不仅仅只有这一家。
张三竖着耳朵仔细听隔壁的闹声,笑道:“这是第七家了。”
“你手脚不利索,耳朵倒是好使。”杨文嘿嘿笑道:“跟少爷那条大黄狗似的,一有风吹草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