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词句,好词句,这是谁填的木兰花令!?”王翠翘连声追问。
“记清楚了?”钱渊避而不答,取回纸张收回袖筒,抬头却看见王翠翘那火辣辣的眼神……
呃,纳兰容若不愧被称为有清一代第一词人,再加上这阙词是以女子的口吻,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真是大杀器啊!
“钱某人只会写些酸臭八股,可没这等文才。”钱渊先撇清干系,才继续说:“日后若有人念出这阙词,还望姑娘能给钱某人一些薄面。”
王翠翘立即冷静下来,前探的身躯猛地缩回去,半响后才低声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我做探子?”
“当然不。”钱渊笑道:“只希望姑娘到时候配合一二。”
屋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不时传来的呼呼风声。
钱渊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低着头,双手紧张的攥住衣衫,能听见急促的喘气声。
“咚……咚!咚!咚”
遥遥听见一长三短的梆子声,随后传来更夫悠长的号子,“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钱渊长叹一声,缓缓道:“姑娘姐妹出身山东临淄马秀妈,为何如今却姓王呢?”
王翠翘猛地跳起来,双目圆瞪,惊疑不定。
钱渊偏头看向窗外的明月,“二十年前,镇江府丹阳县有一位王姓秀才,有妻妾两人,生三子两女,圆圆满满,令人羡慕。”
“可惜好景不长,八岁的长女、三岁的幼女同时被拍花子掳走,从此音讯全无。”
“八岁,想必是能记事的了。”
“遗失两女,那位王秀才伤心欲绝,绝了科举入仕之心,但又无操持庶务之能,十多年后家中潦倒中落。”
“直到四年前,王家突然发达起来,那一年,秦淮河上少了两位通文墨,晓诗词的解语花。”
“别说了!”低低而尖锐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
钱渊并没有转身,顿了顿后又继续说:“王家长孙是丹阳县出了名的少年才子,区区十三岁就连过县试府试,又和丹阳知县幼女定亲。”
“你……你想怎么样……”
钱渊缓缓转身,慢条斯理又语重心长的劝道:“来之不易,要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