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对这个阵型做了大幅度的修改,每队人数是三十人,三根狼牙筅,六个盾牌手,十个长矛手,剩下的佩戴腰刀、弓箭、短矛。
“他们未必敢攻。”王义退回来低声说。
“别说这种话。”钱渊眼角动了动,还好是王义说这话,如果是杨文、张三,估摸着倭寇立马就要扑上来了。
“少爷,穿上软甲吧。”王义将身上软甲扒下来,但一只手突然摁住了他。
“不用。”
钱渊冷静的阻止了王义,并不是因为他不怕死。
他很清楚,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人身穿儒衫,太扎眼了。
换句话说,他很可能成为倭寇攻击的重点目标,但同时,那些初次上阵的护卫也能清晰的看见,钱渊有没有逃跑。
钱渊相信,只要主将没有逃走,士卒们能在一定程度上维持勇气和士气。
“狼烟!”有人高声喝了句。
钱渊舔了舔嘴唇抬头,远处有黑色烟柱升起,看来遭受侵袭的不止一两个地方。
阵型略有些松动,时不时传来张三、杨文的喝骂声,对面的倭寇开始持枪抽刀慢慢往前逼近。
“只是小股倭寇。”钱渊突然往前迈步,高声道:“如果前面打了败仗,先到华亭县的必定是逃跑的官兵,绝不可能是倭寇!”
这是个很容易被忽略但同时也很符合众人对官兵印象的判断,一旦前面打了败仗,脚步最利索的肯定是那些官兵而不是倭寇。
钱渊顿了顿,再次高声吼道:“战后每人赏银十两,一枚倭寇首级换银三十两。”
在松江,八两银子就能买一亩不错的田地了,寻常人家一年用度也不过七八两银子。
新招的护卫大都是佃户子弟,祖辈父辈日日耕种却只能获取微薄的收入,他们可能是那些最渴望土地的人,三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