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叔父大人能考虑清楚。
食园里调教出来的厨子都留给王氏了,如今的厨子都是当地雇的,典型的徽州菜,重油、重味,特别的咸,钱铮和顾承志习惯了,但钱渊有点受不了。
“人家饭间喝酒,饭后饮茶。”顾承志笑道:“你却饭间一杯又一杯茶。”
“徽州又不产盐,难道他们买盐不要钱?”钱渊吐吐舌头。
“哎,徽商嘛,至少三分之一的徽商巨贾都是盐商。”顾承志提点道:“其他地方不好说,歙县本地是不缺平价盐的。”
“这倒是。”钱渊扒了两口饭干脆不吃了,捧着热茶慢慢抿着,“先生,那李吏员为何把事情捅出去?”
不等顾承志答话,钱渊嘿嘿笑道:“可别说什么为了乡梓,能多收笔税赋,他们也能多些油水。”
“这么说就不对了。”顾承志摇摇头,“嘉靖十四年,他的嫡亲表哥王相也是户房吏员,曾经向应天巡抚呈文,两年后暴毙身亡,想必李吏员是不甘心吧。”
“以前还真有过。”钱渊喃喃低语了几句,突然抬头道:“为什么选了叔父……”
顾承志看了眼钱铮,笑道:“问过了,他想找一个秉性刚直,士林里享有美誉的上司为歙县出头,你叔父自然非常符合这个标准。”
的确,钱铮非常符合这个标准,但未免想的有点简单了,钱渊微微摇头。
歪着头想了会儿,钱渊又问:“那李吏员进户房多少年了?”
“好些年了,至少我们来徽州府之前就在。”
钱渊啧啧两声,不再说话。
钱铮瞥了眼侄儿,“下个月就出孝期了,暂时不回松江,就在这儿隔空拜祭除服。”
“是。”钱渊低头应是,心里还在琢磨事儿。
“制艺上还要多下些功夫。”钱铮习惯性的训斥几句,“昨日那三篇还是没什么长进,乡试如果运气就能过,运气不好也就是副榜。”
“是。”钱渊随口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