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看冼烔如何,钱渊先看向那个肩膀衣衫被抽破,脸上还带着一道鞭痕的中年人,“当街殴打朝官……是鄢家的还是严府的?”
这几日严党嚣张得让无数人看不下去,其中最嚣张的是两个,严世蕃,鄢懋卿。
实在无语了,刚入京就打了徐阶的儿子徐璠,马上离京还要和严党掰扯,但冼烔是随园士子,钱渊又不能不管,而且还不能劝和,只能用强硬的手段。
“他是严府管家严年。”狼狈不堪的林润恨声道:“一介奴仆……”
“好了,好了,宰相门房七品官嘛。”钱渊侧头看了眼,“若雨兄,何必呢?”
“螳臂当车能落什么好,不说其他的了,还连累到博茂。”
“展才兄……”
冼烔正要说话,钱渊一瞪眼,“让你少冲动,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回头再找你算账!”
冼烔一缩脑袋,虽然只比钱渊小几岁,但随园士子地位中,钱渊站C位,冼烔是小字辈。
“这些天若雨兄想必也看清楚了……”钱渊低声劝道:“暂留有用之身,实在不行就外放以待来日。”
林润咬着牙不吭声,钱渊也懒得再劝,和这种自认正直无双的人物打交道,每每让钱渊如鲠在喉,之前几次和陆光祖、孙升相处就让他难受。
“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钱渊挥挥手,“博茂你去随园,今日正好虞臣兄在,让他好好教教你,若雨兄回去洗浴换身衣裳吧,看看这一身的泥……”
冼烔一脸的苦涩,他最怕的就是如父如兄的陶大临。
“哎哎哎,没让你走!”钱渊手持马鞭指指严年,“痛揍我钱展才的兄弟,想轻轻松松就这么走了?!”
严年是严府的管家,很清楚不管是严世蕃还是严嵩都对这位颇为礼遇,虽然心有不忿但还是停下脚步……连内阁次辅的儿子都揍了,一个内阁首辅的管家,人家还真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