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贵谁肯买?”钱渊毫不留情的如此说:“卖的便宜,那就必须大批量才能赚得到钱……那配方就不可能留得住,大头必定落不到我们手中。”
高拱手持筷子夹了片薄如纸的羊肉在紫铜火锅里一撩,变了色就夹起来蘸了点酱汁塞进嘴,眼角余光瞄了眼口若悬河、情真意切的钱渊。
“好了。”高拱放下筷子,“展才有话直说就是,老夫和殿下又不是外人。”
裕王眼睛一亮,嗔道:“展才,你可是孤的福星,有话直说,绕什么弯子。”
高拱嗤笑道:“殿下,也不能怪展才,他在陛下面前就这模样,说话旁敲侧击,谨小慎微。”
“父皇是父皇,孤是孤。”裕王脸色略微有点僵硬,对于嘉靖帝这个福气,他没什么好说的……后来嘉靖帝驾崩,徐阶持笔的遗诏几乎将嘉靖帝骂成狗了,裕王可能暗自窃喜。
“其实做买卖,关键在于人无我有,人有我精,再加上忠心的掌柜、伙计,天下各地遍布商铺。”钱渊细细说:“臣可以提供香皂的秘方,但殿下有这般人手吗?”
裕王立即摇摇头,王府内本来人手就不足,视为腹心的几人都是翰林出身,谁会去打理庶务啊。
“但有一条路,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只需要冒一点风险,但一旦得手就是百倍利润……”
钱渊话说到一半,高拱手中的酒杯duane一声重重放在桌上,他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厉声喝道:“你是说海贸?!”
钱渊并不意外高拱看穿这一点,虽然之前他从没有在其面前表现出来,他笑道:“世叔这是怎么了?”
“朝廷厉行禁海,你想死别把裕王殿下拖下水……”
自从沥港被毁,倭寇侵袭东南各地,浙直总督手掌六省兵马,海贸这个话题在朝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即使是浙、闽籍贯的既得利益的官员也不敢提。
李默身为闽人,据说当年对朱纨也颇有微词,但起复后正碰上东南倭乱,他对东南剿倭向来大力支持。
“世叔,且听我说完。”钱渊慢悠悠道:“先父、先兄早在十年前就先后参与海贸,当然了,并没有出海,所以在下很清楚其中利益。”
“一般来说,出海是有风险的,但利润极高,十两银子的茶叶、绸缎卖到倭国,至少四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