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叔,在下回去试试?”胡桂奇完全没有史书上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有些腼腆。
钱渊随意应付几句,又招来杨文问问是否准备妥当,一切都完毕后去了后院。
谭纶在原地没动,长长叹了口气,唐顺之也默然无语,别说钱渊是两榜进士,翰林出身,就算只是个平民百姓,身为独子也是不需入伍的。
后院的正房中,母亲谭氏又一次泪如雨下,一旁的黄氏和小妹惊慌失措,唯独小七冷静的很。
“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钱渊跪下行过礼劝道:“但请母亲放心,儿子在浙直总督胡汝贞身边,如果连他都……那东南数省都要沦陷,躲在哪儿都没用。”
谭氏嘴唇抖个不停,但有的话却说不出口,儿子上阵击倭不是一两次了,但这次是最特殊的。
对此,钱渊了然于心,对于黄岩县那夜的事情他守口如瓶,对谁都没提起过,其实母亲担忧的兄弟相残的局面是不可能发生的,兄长钱鸿和父亲都留守,不随徐海出兵。
拉着小七走到门外,钱渊低声道:“台州这边不必担心,谭纶、戚继光都是名垂青史的抗倭名将,我留了十个护卫,别人信不过,你总信得过大名鼎鼎的戚家军吧。”
“备好的药箱带上了吧?”小七嘱咐道:“在胡宗宪身边应该不会上战场,倒是要注意别染上风寒。”
“风寒?”钱渊笑了笑,调侃道:“开始学中医了,用词都不一样了?”
小七翻了个白眼,“你啊,哪儿热闹往哪儿钻……上次你还说起过,胡宗宪不得善终。”
“放心吧,我这次并不是入胡宗宪幕府,只是帮帮忙,已经写信去京中了。”钱渊又拉了把小七,压低声音道:“今日你就带着母亲搬入府衙暂住。”
小七盯了眼钱渊,微微点点头,“知道了,你……小心点,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