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总督府拨银给巡按御史的道理!”胡宗宪手头也实在是紧,“展才,算是愚兄欠你的……”
“那算了吧。”钱渊起身装模作样,“时辰不早了,家母该担心了。”
“给,给,给!”胡宗宪捏着拳头狂捶桌面,“回了杭州我就去筹银,一个月内付清!”
“好!”钱渊笑着坐下,这下小七诊所扩建,培训急救员,购买棉布等都有钱了。
“汝贞兄也不必如此,去年初李时言为何要推曹邦辅接任浙直总督?后来还要推阮鹗接任浙江巡抚?”钱渊好心好意分析道:“在外人看来,汝贞兄坐镇东南,手掌六省兵权,提编数省税赋,是严分宜在朝中的底气。”
“所以欲倒严,先倒胡……严世蕃那边的银子暂时缓一缓,问题不大。”
胡宗宪脸上的怒气渐渐收敛,冷静的想了想,这番话还真有点道理,不然李默去年不会硬生生揪着自己不放,这么看来缓缓严世蕃那边的银子是可行的。
啧啧,钱渊都佩服自己扯谎的本事,脸不红心不跳啊,李时言倒是这么做的……结果呢,罢官归乡,好悬没死在狱中,接下来的徐阶自然要改弦易辙,直接攻下严嵩这个山头,再转回头慢慢收拾胡宗宪……最终胡宗宪就是死在徐阶手下的。
“严东楼也不仅仅只是收银子的,你不是送了好些名家字画、古玩嘛。”钱渊又替胡宗宪出主意,“孙克弘、徐文长的字画都堪称一时之选,实在不行厚着脸皮去找文衡山,还不行……汝贞兄,可知嘉兴第一家项家的天籁阁?”
“去抢?”胡宗宪黑着脸反问了句,闷声道:“有其一就有其二。”
“好好好,其二,打制鸟铳的工匠十名。”钱渊轻声道:“知道汝贞兄不易,南京调拨来的福船、沙船就由总督府调配好了,不过吴淞总兵董邦政麾下是有海船的,俞大猷调驻嘉兴也带了一批海船去,倒是宁波、绍兴、台州三地缺船。”
“没问题。”胡宗宪对工匠不太在意,虽然打制鸟铳的工匠重要,但仅仅十人是无所谓的。
“其三,也是最后一点。”钱渊端起茶壶给胡宗宪斟茶,惹得后者一阵警惕。
“要人。”
“要人?”
“嗯,嘉兴府桐乡大捷,鼎庵兄侧翼率先破阵,后队才能一举截断倭寇前后,奠定大捷。”钱渊笑道:“还望汝贞兄将其拨给台州府。”
钱渊对吴成器颇为垂诞,这种弓马娴熟,有胆有识的人杰,定能为卢斌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