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柽芳瞠目结舌,而潘允端嗤笑道:“展才当年就挺能折腾,不说从杭州回返的嘉定大捷,后来华亭城外一战、崇德大捷,还在陶宅镇双江公账下参赞军机,怎么可能每日三题。”
陆树德郑重其事道:“真的,就算崇德大捷那些日子,也是每日三题……每次渊哥出行,兄长都事先出好题目。”
“噢噢,记得当时你也在崇德。”潘允端想了想,噗嗤笑道:“那他被倭寇掳走那几个月,总不至于每日三题吧!”
陆树德撇撇嘴,“当时兄长在杭州,听闻渊哥脱险,立让人送去题目,厚厚一叠!”
潘允端笑道:“不过论经义,展才的确不够格入翰林,难怪那么多闲言杂语。”
陆树德大力点头称是。
包柽芳没吭声,他不比那两人,一个是钱渊同窗好友,一个是钱家姻亲……呃,算起来还是钱渊长辈呢。
“八股不过是敲门砖,龙泉公抛却翰林,南下击倭,设市通商,功济于时。”一旁的林烃摇头笑道:“难道不比枯坐的翰林强吗?”
潘允端大笑道:“贞耀这句可将文长、文中、端甫、虞臣都扫进去了,要知道令兄还在翰林院枯坐呢。”
一路闲聊,到了路口,潘允端一行人往西去了随园,林烃落寞的往东回了家……到现在对方都不肯邀自己拜访随园呢。
其实陆树德早就在随园提过,结果被徐渭喷的缩头缩脑……外人不知道,徐渭是心知肚明的,这个时候去接触林烃,真不是个好主意。
一进门,林烃就看见老仆使了个眼色。
“嗯?”
“老爷和大少爷都回来了。”
“这么早……还没放衙呢。”林烃疑惑的去了后院。
林庭机随口问了几句殿试是否顺利,双眉紧皱显然有心事,一旁的林燫更是一脸愁容。
看了眼幼子,林庭机在心里盘算,虽然未满二十,但心思倒是深的很,还真有点像钱展才……都是那厮把烃儿带坏了!
“今日,裕王府上奏请拨翰林补足讲官之数……”
林庭机才起了个话头,林烃已经脱口而出,“此乃通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