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钱渊摇摇头,“子直兄是松江人,一家老小还在乡梓之地,徐家人可不是善茬!”
徐渭的视线落到了孙丕扬的身上,这倒是个合适的角色……曾经上过战场,有胆气,配上几个钱家护卫就行。
孙丕扬心一提,让我去揍内阁次辅的长子……呃,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是内个首辅的长子!
“不行!”钱渊再度摇头,“叔孝兄后面还有他事。”
孙丕扬松了口气,苦笑道:“展才于东南行事,先如草蛇灰线,后显霹雳手段,堪称锐气无双,不意入京依旧。”
钱渊扬声道:“随园聚众为党,不为私利,不为官位,但求俯仰无愧。”
“说的好!”
“展才所言极是!”
顾盼四周的孙丕扬面有感慨之色,团团拱手道:“孙某愿将此身托付。”
看钱渊紧锁眉头,徐渭使了个眼色过去,“具体事宜,稍后再议。”
钱渊一怔,知道徐渭已经有了人选,只是不方便现在说出口,点头道:“找个漏处,落在明处,小惩即可。”
“嗯,小惩即可。”陆一鹏怪笑道:“若是下手重了,怕是展才在后院要夫纲不振。”
不去看钱渊那张黑脸,陈有年饶有兴致的说:“去年南下在镇海,展才有次说漏了嘴,回后院身上沾了脂粉味,连门都进不了!”
“这事孙某最是清楚。”孙丕扬兴致勃勃的说:“台州大户柳家有女,慕展才风采,欲以侍妾之身侍奉,镇海县城传的沸沸扬扬……那晚展才来找我饮酒,一直入醉,回不去啊!”
众人哄然大笑,其中冼烔笑得最大声,他年初成亲,娶潘晟侄女为妻,潘氏温柔小意,冼烔通房都有三四个了。
这些人中可能只有徐渭能够“理解”钱渊,对他人来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但对钱渊来说,他看中的只是人而已。
一阵喧闹后,冼烔拉着陆一鹏、孙丕扬开始盘算怎么怼吴时来,是文攻呢,还是武斗……随园士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类似的传言早就已经沸沸扬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