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不会是随口瞎扯的吧?
要知道如今就算刑部官员定罪都不是以《大明律》为准绳,鬼都不会去钻研!
“陛下,只是搓麻,不涉银钱。”钱渊赶紧解释道:“只是约定书画,风雅事,风雅事。”
“以书画为赌注?”嘉靖帝好奇的转头看向徐渭。
“是,以书画为赌注。”徐渭面无表情道:“所以他们联手作弊,臣欠下三百四十副画。”
嘉靖帝无语了,这是输的多惨啊!
“绝对没有作弊!”钱渊正色道:“文长兄,赢得起却输不起,连气度都输了啊。”
徐渭冷笑道:“昨夜仅仅四圈,居然你们仨每人都至少三把清一色?!”
“运气好罢了。”
“连点卯不去,知不知道有多少御史、给事中上书弹劾?!”嘉靖帝打断道:“展才你入京也好几个月了,都做了些什么?”
钱渊也是无语,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还没到年底考核业绩呢!
“学生,学生其实……”
“日上三更才起床,中午还要午睡。”徐渭面无表情的说:“白日厮混,入夜开始搓麻,直至深更半夜。”
“陛下有问你?!”钱渊怒视徐渭,“其实学生……学生在读史!”
嘉靖帝摸了把今日被钱渊带来的小黑,“读何史?”
“去年绍兴余姚有书局刊印《旧唐书》,学生以此与《新唐书》对应,颇为有趣。”钱渊侃侃而谈道:“唐时不禁海,《旧唐书》虽编撰粗疏,但详尽记载倭国、朝鲜、南洋诸国……”
“好了,好了。”嘉靖帝也是无语,面前这货有事没事就提起海外事,恨不得立即开海禁。
但嘉靖帝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设市通商,解朝中用度不足,但也没必要解除海禁,惹出了麻烦也头痛。
总的来说,嘉靖帝是个不喜欢麻烦,只喜欢自娱自乐的皇帝。
“昨日户部觐见……”嘉靖帝努努嘴,懒得开口了。
黄锦笑吟吟道:“方尚书让人带了口信,展才吝于赴户部……”
“这事儿……”钱渊摆出一张苦脸,“陛下,学生也没办法,荆川公那边没法儿交代啊。”
“为这事,登之兄被砺庵公骂得狗血喷头,但此事,户部亏理,如此处事不公,日后宁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