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瞥了眼林庭机,笑道:“贞耀说来听听,他钱展才以何礼相赠?”
林烃起身干笑了两声,“这个……晚辈不知内情,但钱龙泉这等人,当不会妄言。”
沉默了好一阵后,李默轻轻点头,“那便如此,此事老夫会留意的,话说钱展才其人,也应无割据称王的心思。”
林烃大喜,这次自己算是立功了。
“不过,老夫有个条件。”
“石斋公请说。”
“时日不限,海船不可控于汪直之手。”
林烃松了口气,笑道:“此事钱龙泉早有准备,自嘉靖三十六年起就在镇海、定海修建船厂,即使汪直麾下亦多有安排。”
“汪直麾下?”林燫惊讶反问。
“毕竟当年汪直和徐海齐名。”李默缓缓点头,“钱展才其人,真是人如其名,谋划之深如渊。”
林烃兴冲冲的连夜去了随园,一进去却看到个陌生人在众人环绕之中高谈阔论,此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双目隐有精光,腰间携挂一柄长刀,一派武人风范。
“贞耀,快来见过夫山先生。”
林烃心里一动,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心学传人何心隐。
“随园中的确人才济济,东南文气大都汇聚一堂。”何心隐哼了声,“他钱展才还真有割据东南之心?”
“说这些话做甚!”正从堂内走出的徐渭不屑道:“若钱展才有此心,你何柱乾如何会千里赴京,入住随园。”
这两人都是心学传人,也都是脾气古怪的,刚才只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吵了不下三四次了。
徐渭瞥了眼林烃,“妥了?”
林烃用力点头,凑近低声问:“到底是什么礼?”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渭推开林烃,“登之、子直、君泽还有贞耀,你们陪着博茂。”